沈熠非已不管心理的伤痛。反正一样是痛,还不如痛快地被伤到底。“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对我失去了兴趣?”
“比起得到你的躯壳,回去果然还是重要许多。”言讫,舒流萤忽然把他压倒在坚硬的八仙桌上,一手把他的下裳给拉下。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沈熠非促不及防。事实上他也没有力气去防备。
“你对于我的价值,顶多是这副身体而已。我想要接近你,原因不外乎此。”舒流萤觉得这样的话很是拗口。但为了……,他不得不把一生的狠话都撂给沈熠非。说吧,说吧,越狠越好。直到让他,让自己都痛到没有知觉为止。
没有前戏,没有任何煽qíng亲昵的调qíng、动作,舒流萤直接分开少年的双股,贯穿了他。沈熠非的身体紧贴着冰凉的桌面,身后又被火热的坚挺刺穿,两种迥然的感觉,让他逐渐恢复起感受痛苦的知觉。
痛到撕心裂肺,也就是这种程度了吧。他咬紧牙关,不让一丝一毫的求饶声、呻吟声、呜咽声不争气地从喉咙中释放出来。他甚至尽量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比如——他终于体会到这事qíng多么苦楚,可上次,他也不是让现在征服他的人体验到这种滋味吗?现在便是回报的时刻?
不知不觉,舒流萤的动作有些缓和,不再那么地猛烈。他在心疼自己么?沈熠非知道自己已经在出血了。要是他真的是心疼自己,那么……他说玩玩的,又将如何自圆其说?
从无限的疼痛中,好像滋生出奇异的快感。沈熠非的意识很清明。他不是真心的,仅仅在意的是得到自己。而不知为何,想到这个无qíng的人,如今正蹂躏着自己,沈熠非便能从身后的痛感中,截取变异出不可思议的奇妙感觉。这就是被nüè的快感吧。痛到极致,亦爱到极致。
也许,今晚就是最后一次了。从此,便一拍两散,形同陌路了。既然他已把话说得那么绝。沈熠非带着泪光的眸子,噙着深幽而涣散的笑意。
当然,背对着舒流萤的他,是看不到琥珀色瞳仁里的那份惆怅与悲哀的。
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手足均失去了触感。仿佛它们不属于自己。周围的空气开始压迫着自己的身躯。沉重无比。过了许久,才完结了这场狠厉的qíng事。
快要晕倒了吧……他自问道。那股熟悉的馨香,现在竟成了无形的摧心剂,麻痹,进而腐蚀摧毁他的心灵。
不行,不能这样。许久,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你要坚qiáng点。你得振作起来。怎么可以因这点挫折而落泪于人前?
沈熠非定了定心神,伸手粗鲁地擦去泪水,移动着蹒跚的步子,站直了道:“你这般刺激我,无非是想让我向你妥协,好让你早日回归?我会如你所愿的。从今以后,不再需要你半点襄助。等找到了许戡,你和他立即就走,我不会阻拦你,妨碍你。”
舒流萤仍是以背影相对。从他的轻微动作来看,他好像想自然而然地开口说什么,又急忙打住闭了嘴。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迈着轻步走出了厢房。
木门虚掩着,在惨白的月光下,生出一道孤寂的影子。寒风瑟瑟,把门反复chuī打,发出难听的噪音。沈熠非亦懒得去把门关上。就这样让风直接刮进室内。他希望能尽快得一场病,把这些不愉快给忘记。
怎么可能这样容易。他转念,想到后天还要去赴约。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四周万籁俱静。他想哭,又哭不出来了,只有gān涩的眼眶承迎着冷风,被刺激,然后反shexing地闭眼。真是滑稽。
风鱼贯而入。难得有在大冷天的晚上,还肯给它开窗,欢迎它进入的人。它感到欣喜异常。开始以阅人无数的眼睛,窥视着眼前的境况。一个身形微微有些孱弱,面容憔悴的少年就这么坐在塌上,五官十分细致如画,特别是眼睛,足以媲美那些被称为“倾国佳人”的女子。但有点儿红肿。大概是刚哭过吧。
他发了好一会儿呆,起身整理衣——那些在他房里的女子衣物。他瞥见几前的一个砂制药罐,双手竟有些病态地颤抖,端起它,把汤药原封不动地都倒在夜壶里。风在一旁猜想,他一定是为qíng所困,害他相思的女子恰好身患重病,所以他才会哭吧!
风很识相地退开。因为少年又落泪了。它实在不忍心,就轻身逸出窗棂,四处游dàng。才飘了一会儿,又觑见了一个不寐人。那人孤零零地坐在亭子里,把头都埋在臂弯里,蜷缩在角落中,看不清他的面目。在白得出奇的月光的映衬下,好奇的它努力辨别那人的轮廓。应该是个俊秀无俦的青年。风猜测。风看得到他一头及到耳下的亚麻色头发。这个颜色的头发可真少见!它从未看到过这么漂亮自然的头发。他在gān什么呢?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