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剧咳。
急急开门进来的声音。
“还好吗?”赵飞英拍著他的背,冷雁智好不容易止了咳,蒙上了被子,不敢看他的脸。
“喝杯茶,润润喉。”
冷雁智接过了杯子,缓缓喝著,迟疑著该怎么开口。
“师……”难过得捏著自己的喉咙。痛死了。
“少了头麻雀,多了只乌鸦。”赵飞英轻轻笑著。
冷雁智委屈地看了他的师兄一眼。我都这么难过了,你竟然还取笑我?
“三天以后就好了,麻烦大驾这三天别说话。”赵飞英微笑著,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坐在chuáng边。
他……没有生气?冷雁智战战兢兢地瞄著赵飞英。
“我真该把你吊起来打屁股。”赵飞英看了冷雁智一眼,冷雁智吓得连忙又蒙上了被子。
“知道自己怕冷,连件斗篷也不加,就站在外头chuī一夜的风。”
冷雁智想解释些什么,一开口,喉头却又痛得紧。只得咬著唇,继续挨著骂。
“说好待在客栈,却又跑了出去,连纸条也没留,让我找了两个时辰。”
盖在被里的冷雁智,眼泪又忍不住了。
“烧得胡言乱语,让我五天来找了三十几次大夫。大夫家里还有人有身孕……要不是大夫心肠好,三更半夜都肯出诊,这么偏远的小镇,叫我去哪搬救兵。”
冷雁智仍然蒙著头,泪水却一滴滴沿著眼角流下。
“叫我吊了五天的心……”
冷雁智扔开了被子,抱住了赵飞英,继续哭著。
“还哭,还哭,哭坏了这一双漂亮的眼睛,叫我拿什么陪三庄主去。”
还不都是你惹我的。
“给你半个月养病,半个月以后我们去福州。”
咦?真的?
“你那什么表qíng?以为我会把你丢在这里不成?”
早说嘛……冷雁智嘟起了嘴。害我还担心了这么久。
“先去福州找一个故人,再去漳州、泉州、杭州……办一些事qíng……”
赵飞英沉吟了一会儿。
“其实,这是我私人的事,如果你想跟著我开开眼界就跟吧。不然,我也可以先送你回庄,你觉得怎样?”
“我……”
“停停停,你举右手表示跟我去,举左手表示回庄。”
“……好,我带你去。”
嘶哑的欢呼声。
“这位兄弟已经康复了?”
“这都要多谢大夫。”赵飞英笑了笑。
“路上就别老叫我大夫了。”
这位大夫也有事要回杭州,赵飞英就邀了他一道。因为路上多盗匪,赵飞英看他文质彬彬并不会武,便顺道护送著,算是报答他的恩qíng。
“那要叫什么?”冷雁智问著。
“叫我南方容。”
“原来是南方兄。”冷雁智装模作样地打躬作揖。
引来了一阵朗笑。
“赵兄弟,你这师弟还真有趣。”南方容笑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是啊,非常有趣……”赵飞英却是黯然一叹。
“喂,师兄,别在外人面前拆我的底。”假装生气地捶了下赵飞英的肩。
赵飞英也轻轻笑了。
“你们感qíng真好。”南方容无心的一句,让冷雁智登时脸红过耳。
“哪……哪有!”
赵飞英有点怀疑地看著冷雁智。竟然反驳地如此坚决?
“可不是?赵兄弟那几天可急的。你一烧,就来拍我家大门,结果终于熬到你病好了,我家大门也得换了。”南方容双手一摊。“诊金得多收一些才是,别看才两片木板,巷尾的木匠却收我三两纹银,真是坑人。”
冷雁智一听,登时心头甜滋滋的,用眼角瞄了瞄赵飞英,赵飞英还是那种淡淡的微笑。
“别提了,现在想起,我就想揍他。”
说是如此说的,赵飞英却连一句重话也没对他说过,而且,对于他擅自跟了自己去赵家村的事qíng,也没有再提起。
冷雁智挨著赵飞英坐著,突然有些觉得南方容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