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雁智咬著唇。
似乎是察觉到了冷雁智的目光,赵飞英缓缓回过了头来,与冷雁智四目相望。冷雁智别过了头,收起了刀回到自己房里。赵飞英脸上淡笑的表qíng没有变,只是眼里多了一些落寞。
过了几日的夜里,冷雁智听到了轻敲房门的声音,于是他打开了门。
赵飞英站在房门前,带著一贯的微笑。
“谈谈好吗?雁智。”
抬起了头,有点黯淡的眼神。
“谈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虽然冷冷地说了,冷雁智回到自己chuáng缘坐著,还是让赵飞英进了来。
赵飞英坐在桌旁,然而却沉吟著。冷雁智最近的疏离,让他突然有点无所适从。
此刻,冷雁智依旧保持著沉默,两人静坐无言,直到赵飞英开了口。
“谈谈蝶衣,好不好?”
冷雁智微微变了脸色。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变得如此亲密?
看了冷雁智一眼,赵飞英转了过头,尝试著忽略冷雁智脸上的表qíng。
“前些日子,三庄主找我过去,谈的是蝶衣的终身大事。”
冷雁智咬著唇。
赵飞英并没有再看他一眼,继续缓缓说著。
“我有提到你,可是三庄主跟蝶衣都……所以,刚才,我答应了。”
把自己的唇咬得渗出了血丝,他还是静静听著。
“我当初想了很久……考虑了好几天……我……似乎也想成个家,好好安定下来。”
“为什么是程蝶衣。”冷雁智努力地使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
“因为……她需要我。”赵飞英轻轻笑著,带著一丝丝的无奈,以及……埋在心底深处的悲哀。
“就因为这样!?”冷雁智失声叫著。
“是的。”赵飞英转过了头,看著冷雁智。
“就因为这样。”赵飞英认真的表qíng,让冷雁智知道他并不是在说笑。
咬著牙,冷雁智站了起来。
“你根本不知道!这不是爱!也根本不是什么感qíng!师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赵飞英一字一句地说著。
“感qíng,在婚后可以慢慢培养,我……也会慢慢试著去爱她。”赵飞英缓缓说著。
“你真以为爱qíng就这么容易,说爱上,就爱上的?”看著依然冷静的赵飞英,冷雁智突然想狠狠摇著他,把他的聪明、他的智慧,狠狠摇出他的脑袋!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赵飞英抬起了头,看著冷雁智,突然之间,冷雁智直以为他要哭了。
似乎,在何时也曾看过这副表qíng。冷雁智愣愣看著,看到连自己的心都空dàngdàng的,看到连自己的喉咙都发著紧。
“我要怎么说?”勉qiáng地、轻轻笑著。
冷雁智扶著自己额头,跌坐回chuáng。一边哭著、一边惨笑著。
“我要怎么说?”
怜著她、疼著她、宠著她,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爱qíng?
在众师兄弟姊妹的面前,三位庄主都在场,赵飞英轻轻握著程蝶衣的手,静静瞧著那张因为害羞而发红的小脸。
程蝶衣微微低下了头。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考虑清楚了。”突然的,二庄主缓缓说了。
大庄主静静站在一旁。
“徒儿考虑清楚了。”赵飞英笑著。
“……我也是。”咬著唇,程蝶衣也羞赧地笑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众人的见证之下,于是,程蝶衣就成了自己一生所要守护的女子。
赵飞英淡淡笑了。
转头过去看了冷雁智一眼,那是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是,就是一生了。
“定下了名份,我也总算放下了心。”在庄内的大宴上,三庄主开怀地说著。
即使是庄内的喜事,二庄主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脸。而大庄主,也推说身体不适,回到了别院休息。
尽管如此,丝毫不减这一片的喜气洋洋。
“但是,飞英,你要拿什么娶蝶衣过门呢?”带著笑意的眼,三庄主似乎早就有了打算。
看了始终低著头的程蝶衣一眼,赵飞英也笑了。
“请三庄主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