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笨吧。”程蝶衣歪著头。
喔?
“有时候,坐著马车,几天几夜都走在荒地,没有人烟。闷都闷死的。”
“有人聊,怎么可能闷。”程蝶衣十分疑惑。
“外头的人,都是黑心肝的,跟你说著说著,就下毒、放暗器的。”
“那就砍回去啊?反正是他们先动手的。”程蝶衣倒是一脸兴奋。
“看来,外头倒挺好玩的。”程蝶衣笑得开心。
是喔……冷雁智冷眼相待。
程蝶衣继续扯著有的没的,连几个月前练的是什么剑招都说了。叽哩呱啦的,冷雁智都快受不了了,然而赵飞英还是带著微笑,耐心地听著。
这小妮子,该不会把这两年来的话,都积在这几天说吧。说啊说啊的,都不要咬到舌头的?冷雁智已经有点想把她拎走。
“师妹,师父在找你,她发火了。”冷雁智把手叉在胸前。
“骗我。师父才不会对我发火。”程蝶衣吐著舌。
啧,倒挺jīng的。
每天、每夜,程蝶衣似乎都有著说不完的话要对赵飞英说。冷雁智十分、十分想砍她,然而碍著师兄妹的qíng面,还是暗暗忍了下来。反正,赵飞英已经说过,他只把程蝶衣当妹妹看,所以,自己,不用担心……吗?
反正,不能再让两人独处就是。冷雁智暗自下定了决心。
就像猫守著老鼠一样,只要程蝶衣一有动作,冷雁智就忙不迭地捧著宵夜、棋盘去。
直到,被三庄主抓了包。
拎著耳朵,三庄主说了。
“别不识好歹,蝶衣不会喜欢你的。让他们培养感qíng去。”
就是不能让他们培养感qíng!再说,程蝶衣关他啥事!
赵飞英终于被放出了房,程蝶衣依旧跟前跟后的。
“你没事做的吗?”冷雁智实在看不过去。
“没事。”
“你整天说啊说的,嘴都不会酸的?”
“不会。”
可恶……
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有一天,冷雁智终于发火了。
因为,程蝶衣揽著赵飞英的手,目中无人地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程蝶衣,你还没出闺门,别尽拉著男子的手。败坏了名节,你就没人要!”
冷雁智很凶,所以程蝶衣瘪著嘴,眼眶也红了。
“雁智,别这样。”赵飞英劝著,一边悄悄挣脱程蝶衣的手。
程蝶衣又拉住了他。
赵飞英只觉得十分尴尬。难怪雁智会生气。
“你别尽黏著师兄,找别人说话去!”
“我找谁啊!”吼了回去,程蝶衣委屈地哭了。
“是啊,别人听你说三句,就连忙捂著耳朵跑了,所以你只好来缠著师兄了。”
冷雁智冷冷说著。
“雁智……”赵飞英微微皱起了眉,冷雁智说的话,实在有点刻薄。
抿著嘴,程蝶衣的眼泪不断掉了下来。
“飞……飞英哥哥,你也觉得蝶衣吵吗?”
“怎么会呢?有人陪我说话,我很高兴呢。”柔声安慰著。
“真的?”仰起了小脸,程蝶衣破涕为笑。
“真的。”看著程蝶衣,赵飞英也笑了。
这下,换冷雁智抿著嘴。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外人,何必多说话。”
甩了头就走,赵飞英看著他的背影,臂弯里还挂著程蝶衣的手。
第十二章
不愿意见到令自己心伤的qíng景,于是选择了逃避。
一日,就如往常一般,冷雁智和程蝶衣都在练著功。然而,三庄主有事找赵飞英,所以,赵飞英经过了院子。
眼角瞄到了赵飞英的身影,冷雁智停下了刀,愣愣地看著赵飞英。
赵飞英并没有注意到他,仍是缓缓地跟在三庄主身后,以他那独特的、流畅而优美的步伐。
冷雁智静静看著,尽管对招的师弟正尝试叫回他的魂魄。
三天了,整整三天躲著赵飞英,今日一见,才知思念是何滋味。
程蝶衣也见到了赵飞英。欢呼了一声,丢下了对剑的师姊,像只蝴蝶一样扑向赵飞英的怀里。
赵飞英轻轻笑著,带著一丝丝的宠溺。那原本是自己专有了两年的,自以为是特别的神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