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其实……自己早已疯狂了……早已死了……
“师弟?你在发呆呢!”师兄拍了拍他的肩。
“抱歉。”自己的微笑还可以吧。其实,冷雁智说的没错,自己一直都在假笑著。
因为,我只剩下这个表qíng。
“又在练?”坐在大石上的冷雁智头发凌乱,歪著头看著赵飞英练剑。
在月光下的赵飞英,在练剑中的赵飞英,很冷、很静,因为没有表qíng。
“又是你。”也许,只有在冷雁智面前,自己不需要勉qiáng的笑容。
“你以后想练什么?”
一样的问题吗?
“我没有想过。”
“那就练剑吧。”冷雁智说著。
“为什么?”
“因为我决定练刀了,刀法你绝对赢不了我,还不如练一练剑,也许还有希望。”
“你很有自信。”
“我一旦决定做一件事,一定做到最好。”
“没有例外?”
“没有例外。”
赵飞英浅浅笑了,这次是真的想笑。
“就算练剑,我也不会是最好的。大师姊的剑使得太好,我不可能嬴。”
“可是,你使的剑是最美的。”冷雁智淡淡说著。
“什么意思?”赵飞英停下了剑,冷冷的眼光是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出现过的。
“就是我刚刚说的意思。”
“冷雁智,你最好说清楚。”赵飞英收起了剑,坐到了冷雁智身旁,用袖子抹著额上的汗。
冷雁智静静看著他,直到赵飞英转回了头,才若无其事地把目光转移到月亮。
“因为你自己看不到,而我看了两年。你一向练什么像什么,但是,你的剑里有刀的影子,有鞭的影子,有枪的影子,甚至还有五行阵法。你融合了武学的jīng华。也许,你将来的剑法不会是最好的,但是,你将能自创一个流派,一个不输给我们庄里的流派。”
“你离题了,冷雁智。”赵飞英躺在大石上,闭起了双眼。月光洒在一张冠玉也似的容颜上,长长的睫毛留下了淡淡的yīn影,冷雁智的目光停留在赵飞英的双眼。
“我并没有离题。你不像是在练剑,倒像是在舞剑。”
就像住在月亮上的神祉,带著微笑拨弄著月光的碎片。
“在练剑的时候,你常常是笑著的,而且,不是那种假笑。”
我的目光,甚至无法移开。那是绝对的真,绝对的美,绝对的……令我倾慕。
“既然你喜欢,就练剑吧。”
“是吗?原来我喜欢练剑……”赵飞英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翻身而起,转回头看著冷雁智,带著令人心跳加速的微笑。
“冷雁智,没想到你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那是当然,因为我……
“以后,如果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就会是最好的敌人。”
赵飞英的表qíng,不像是在说笑。
“我不会是你的敌人。”
事实上,我宁愿杀了自己,也不会作你的敌人,除非是你需要一个敌人。
竟然,赵飞英沉默了。
他到底是在想什么?有些时候,冷雁智还真希望有赵飞英所说的,那么了解他。不然,赵飞英在想事qíng的时候,是一贯沉默的。沉默的令人心急!
“那,我们就会是最好的朋友。”赵飞英轻轻笑著,冷雁智一看就知道是假笑,他根本是在敷衍!
“回去吧,夜深了。”赵飞英缓缓走回屋里,自然的,冷雁智也跟著。
“以后,别总是这么晚的时候练功,对身体不好的。”冷雁智试探地说著。
“那你呢,又为什么常常跑出来夜游?”
因为我怕……怕你有一天突然消失……
“因为我睡不著。”毫不在乎地撒著谎,不过事实上,有一半是真的。
“我也是因为睡不著。”赵飞英无奈地笑著。
“下次如果你睡不著,可以找我下棋。别练功,会得风寒的。”
“如果你刚好睡著了呢?”
“把我叫醒,我很乐意陪你。”
赵飞英呆了一呆,带著暖暖qíng意的笑容展现了。不过,冷雁智知道,不是他想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