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神qíng一冷,用力踢了他一脚,“不许叫我……青罗。”
顾明楼痛得龇牙咧嘴了一阵,心里头虽恨死对方,却还是勉qiáng笑着道:“不小心叫错了,娘子,我能不能换个地方?”
青罗面色稍缓和了一些,思索了片刻后他先俯身点了顾明楼的xué道,然后才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顾明楼见自己突然无法动弹,忙喊道:“别这样啊!我不会跑的……”
“住口!好吵!”青罗冷冰冰瞪了他一眼。顾明楼吓得连忙闭上了嘴,乖乖躺在了地上。瞧见青罗拿出一根绿色长丝带来,他心头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青罗很利索地用丝带绑住他的双脚,然后拿起丝带的另一端拖着他往前走去。
“青罗,噢不,娘子!痛啊!痛啊!哎哟……”光luǒ的身子哪经得起地上碎石的摩擦,很快背上便是一条条血痕。可是无论他怎么哀求,青罗都只是大步流星往前走,连头都不肯回一下。
7
大雾中除了树木,便是各色的矿石,偶尔叮咚的泉水的旁也会有各色的花朵,只可惜此刻的顾明楼根本没有心qíng欣赏山间景色。回头望着来路上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痕,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背后被石头划成了什么模样。
到了一个山dòng外,青罗终于停下了脚步,一脚将顾明楼踢进了dòng口附近的池子里,道:“好脏,洗洗gān净。”
顾明楼背后早已血ròu模糊,被冰冷的池水一浸立时痛得钻心,“噌”一下便跳上了岸,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青罗见他爬上了岸,秀眉一蹙,道:“不听话……要打。”
顾明楼一听这话忙不迭又跳进了水里。要是再被青罗毒打一顿,不但是身上残破,怕是脸上也要破相了。
qiáng忍着满心的愤怒与不甘,他站在水里小心翼翼地洗着身子,到了最后实在痛得已经麻木,反而有些觉察不出了。洗到中间听见几声猫叫,这才留意到dòng口小树上拴着只瘦巴巴的小猫。可看青罗那凶悍的样子,实在不象喜欢小猫的人,好奇之下他忍不住问青罗:“你喜欢猫?”
青罗扫了那只瘦猫一眼,厌恶地道:“讨厌它,天天掉毛,不明白……红缎为何喜欢。笨女人!”
顾明楼差点笑出声来。天下也真有这么可怜的人,对于自己明明讨厌的东西,只因为红缎喜欢,便把它抢夺过来。忽然间想到他自己,对于青罗大概也和那只小猫差不多罢——只因为是红缎的相公,便要夺过来。这么一想不知是为自己感到悲哀,还是为红缎感到悲哀。然而又或许真正悲哀的人其实是青罗,因为自小缺人教养,所以才会疯疯癫癫,作出这么一堆损人害己的事qíng来。
晚上两人就住在山dòng里——这里原本也是青罗的住处。dòng里面乱成一团糟,估计青罗从来都不收拾。除了一张简陋的木chuáng外其它“家具”全部由石头代替,不过被褥茶杯等生活用品看起来倒是不错的货色,估计多半又是青罗从月昭宫里偷来的。
夜里青罗又要“做那件事”。为了能赢得他的信任,早曰逃出去,顾明楼这次拿出所有温柔手段伺候他,他也很捧场地叫了大半夜,激动时还会“相公相公”的叫喊。望着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顾明楼心里头虽然恨死了他,身体上却并不觉得如何排斥。也许是比起前几夜饿着肚子的qíng形,如今已是象在天堂里一般了。
原打算趁青罗jīng疲力竭的时候逃走,没料到青罗临睡前点了他的睡xué,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两人一起睡到了大天亮。醒来时发现自己一只脚腕上套着铁链子,链子的另一端嵌在了墙里,顾明楼气得骂了好几句粗口。
青罗被他骂声吵醒,迷糊间狠狠打了他好几个耳刮子。顾明楼摸着几曰来不知被打了多少耳光,早已是伤痕累累的脸,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道:“打人不打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青罗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一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表qíng。顾明楼瞧见他那个模样更是有气,叫道:“只有极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打他的脸,因为打脸关乎一个人的尊严。你再这样我一头撞死算了,也好过被你这贱货污rǔ。”
听到“贱货”二字青罗又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这次顾明楼真是bào怒了,什么忍耐啊虚以委蛇啊都被他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歇斯底里大叫一声,用尽全力将青罗扑在地上,狠狠给了他一耳光。再想打的时候青罗已经反应过来,一脚便将他踢到了chuáng上,结果他的头被chuáng头板一磕,竟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