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诚惶诚恐一般,这个天下无双的男子。只因我欢喜而欢喜。
而戚家——这个我和他心头同样重中之重。
我们已经为它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再来还有或许不谓长短,我们的时间。
四哥。
我披肩的发一绺墨黑蜷曲上他领口白衣,悄无融会了唇息。
末子,想去哪里?他问,也是说。
只要四哥,随便哪里。再合上眼,我说。
想起这些前尘,我唇瓣含笑。
“末子,你在笑吗?”
“嗯。”
“笑就好了。“他揪心地疼,不显在面上。我却是知道。
四哥……想说。
“戚四算什么东西?”突来一声叱呵,声音娇贵听是女子。
整个客栈但凡江湖中人齐都脸孔色变,伸手摸上腰际。那极是推崇四哥的男子更是bào跳了起来。
“大胆!何人敢对四爷无礼!”
上官“啊”得一声才匆忙一眼就飞快低下头去,掩在我们身后。
威风凛凛端立门外,那年轻女子一身彩妆比枝头花开,chūn色非常。
她明眉丽目扫过众人,眼光直指躲藏起的青年。
“上官青蓝,是男人就给我站出来!”
好生厉害的气势。
我暗赞,四哥也是忍笑,侧身一步让开。
脸上显出一抹苦色,青年施施然磨蹭,那女子气恼伸手就要一把揪,大概顾及到身份又中途放落。
“宫大小姐啊,我已经称了你的心意你到底还要怎样?”上官的音调甚是委屈,若留神兴许还能摸出点近昵,看来不是一般的熟识。
女子一跺脚风qíng十足,虽举止豪悍也吸引得人目不转睛:“我不管!你给我弄清楚了,我绝对不要嫁给你可是也不准你给我退婚!不准!不准!”
“……你还不是一般的不讲道理……”上官气结反倒无话,看他模样估计不是第一次被顶撞得哑口。习惯成了自然。
而客栈中人此时才从这桩婚事的闹剧——似乎就是如此——中回过神。
嗓音宏硕的男子又大声起来:“刚才是你这女人说话?”
女子睨视鄙低的眼神:“本小姐刚才说了这么多话你又是在讲哪一句?”
被无故轻蔑是任何江湖血气所不能忍受,更何况这男子脾xing当然也是不好。
“你这女人……”
“怎样?”她抬首傲气,甩腕几乎擦过我脸庞。四哥已隐约退开一步,开口安抚。
“阁下豪慡人士,就不用和小姑娘一般计较。想她说得无错,那位四爷也不过生就一个凡人。”他言语中肯只有我知,甚或一点自嘲。
“四爷可不是——”
男子的辩驳还没有凝句成型,仍是那宫姓女子。
“慢着!你说谁是小姑娘?本小姐还用不着你这种文弱来替我说话!真是的,全天下都尽是些没用的男人!”
连上官都开始暗自皱眉,我也是觉这孩子说话不知轻重,轻易犯了众怒。但她仍是无畏,或许真是有恃无恐也未可知。
单手叉腰她亭亭玉立于人前,高声:“你们这些江湖糙莽算什么?那个戚四又算什么?若论天下第一剑,除了我大哥宫桂还能谁属!”
宫桂?
我微微凝眸与四哥jiāo换了视线。
众人全都换上一脸不以为然,更有人“嗤”得一声笑了出来:“还以为什么人物,原来不过是朝廷走狗!”
眼看瞬间崩裂了紧张的空气,青年也是色变。不顾挣扎想要张口的女子硬是把她拖出了客栈。
我手指轻捻壶酒也跟在他们身后,四哥眼光波转,忍不住笑。收拾了残局,跟众人道个不是。
等我们行至外间,两人依旧吵闹。其实远眺他们模样,倒是相称人物。
当真说出口,可能两人都会着恼吧……
指掌被温热包裹,四哥就挡在我身后风口。任我懒懒地靠。而我听他柔声。
我们过往周身都多是冷静持重,又或淘气天然,少有这般闹腾。我在一边瞧着新鲜,倒舍不得提醒他们现下正是街上目光jiāo集。四哥也是,唇笑欣然。
说起谈经论道逞口舌之利那宫大小姐又岂是上官的对手,可能心下正是着恼,见四哥便以为他笑作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