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带他上楼到得房内,便退出去。林秦酒已醒的差不多了,此时正坐在侧首,含笑看他,想着来往虽多,但都是豪华之辈、酒色之徒,这般粗布白丁倒还是头一遭,如若是个实诚君子,倒也值得一jiāo……
林秦见桂八进来,便起身行礼。桂八大步过去,扯住了礼刚行到一半的林秦就往chuáng帐去。林秦吃惊,却又怎么挣得过他,一下就被按在chuáng铺上。肚子上一重,桂八坐的稳当,压的他身体弓起,肩头却又被桂八按下。
桂八一手按着他,一手去解彼此衣带,俯身下去,贴着他不住磨蹭。一股汗臭和油腥味直冲林秦鼻子,肚子上又被坐住,弄的他胸中阵阵翻腾,直yù作呕。
桂八想了有一年半,等得急了,又心中有气,再加上是头一次,下手便不知轻重,弄的林秦连连哀叫,终于忍受不住挣扎起来。桂八气不过,别人的银子是钱,爷爷的铜板就不是钱了吗?于是手下更不怜惜。
林秦脸色直发白。这一夜也不知是怎么过的。
过了几日,林秦听见有卖油的,便皱眉头。卖油的货郎多了,却不见桂八。不见也好,免得烦心,那日,他真的是吓到了。
这日老鸨道:“俞公子想邀你明儿去游湖——”
“我不去。”
“他是俞尚书的公子,多和他套套近乎。有了jiāoqíng,以后办事方便。”
“什么jiāoqíng?”林秦嗤了一声,“酒ròujiāoqíng,还是棉被jiāoqíng?”
“我们在人家的地头上讨生活,就算是棉被jiāoqíng,也是承人家看得起。”
“……”林秦不发一语,默了一会,老鸨只当他默许了,便道:“到时候俞公子会派轿子来接你。”
“不成的。帮我辞了吧。”
“唉?”
“我已经应了个客人,明儿要去的。”
次日,林秦便出了门,也不坐轿,就这么两条腿走路。走在街市上,看来来往往的人,你,我,他,都是一个身子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林秦一路走一路看,说什么应了人自然是推搪之语,他宁愿到街上瞧卖艺的耍把势,看卖菜的讨价还价,听茶楼里的蜚短流长。不曾走过远路,林秦才走了没多少时候就累了,便在茶摊上坐下想喝口水歇息,茶碗来了,林秦去取,却被一只手抢先按住。林秦一惊,抬头yù看那手的主人,冷不防一个耳刮子扫来,扫的他立时扑倒在地。
有人在怒骂:“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跟着就被拎起来,硬牵着走,没走几步有暖轿伺候,便被丢进轿中,对方也上了轿。轿帘被放下,轿夫抬了就走。
帘子一放,轿子内暗无天日。被急急搂抱住,拱啊拱。
“俞公子错爱了,”林秦静静地道,“我好歹也算是桃坞的少东家,不是挂牌子接客的。”
“婊子的儿子自然也是婊子,说什么不接客,骗鬼。我是惯家,这些抬价的套子趁早收起来。”对方继续拱,“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便是。”
林秦抵住他,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谈好价钱再说吧。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
“你想要多少?”
“你俞家有多少家产,我就要多少。”
对方一愣,林秦笑道:“俞公子要我开价,我开了,俞公子要是嫌贵,那便作罢。这是两相qíng愿的事,不会有人bī你买。”
又是一个耳刮子扫来,对方怒道:“小贱人!爷爷哪点比不上那个卖油的?”
林秦一凛,却道:“什么卖油的?俞公子可别自轻了身份。”
俞公子道:“有个卖油的桂八你认得么?”
“桃坞门前来往的卖油人那么多,我如何认得哪个是哪个?”
俞公子嘿嘿笑道:“你不认得他,他却认得你。他到处对人说,桃坞的红牌他只花了些铜板就玩到了,还说你哭着求他上你。街坊里都传遍了。”
林秦抬眼皱眉,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俞公子又道:“我带你去。”说罢便对轿夫吩咐了几句。
到了地儿停下,林秦隔了帘子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只听见人声甚是热闹。忽然听见桂八的声音,林秦急要掀帘子,被俞公子拦抱住,只得静静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