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剑击剑挡,谁也没明显占据优势。
正在胶著间,诏狱铁门打开,仇大夫跌跌撞撞奔出来。
一眼看见皇帝居然不在原地,亲自提剑上阵,跟劫狱之人打得如火如荼。
急於求助的仇大夫顿时急了眼,跺脚就喊:“不要打了,小皇帝,柳公子并非小产,而是真真正正要生了!!!”
一句既出,石破天惊。传到打斗正酣的两人耳中,竟是截然不同心境。
墨愈梵早知从眉身子状况,眼下坐实了他的处境,不禁又急又怒,恨雅重月恨红了眼,一剑直刺皇帝而去。
而雅重月,骤然听闻这麽一个惊天动地的骇人消息,心神大乱,猛地回头朝仇大夫望去:“胡说,他方7个月身子……”
“雅重月,你非得到这个时候,也不肯醒悟吗?”墨愈梵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与翻腾qíng绪,剑出话出,“从眉教你读书,助你帝业,为护你帝王名声隐瞒身怀龙子的事实,却数次三番遭你折磨凌nüè……雅重月,从眉腹中那个孩子早过9月,现在即将呱呱坠地在牢狱里,它是你的种!!!”
话语在耳朵边、大脑中炸裂开来,雅重月定格住脚步,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他拉不回自己的意识,薄唇微张,来不及开口,墨愈梵的剑已穿透肩窝而过,“噗”一口鲜血急喷在地。
──雅重月,从眉腹中那个孩子,是你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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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真相 下(包子出笼~)
一口鲜血喷出,唇角顷刻染红。雅重月左肩中剑,殷红不断渗出肩窝,在场所有人惊呼大嚷,他却浑然不觉,茫然伫立。
方才,他是不是听错了什麽话语?
从眉不是小产,他是要生了……他腹中孩子不是个月而是月有余……他隐瞒身怀有孕的事实,那孩子……那孩子是他雅重月的……
是他的,亲生骨ròu……
“朕不信。朕不信。怎可能,怎会要生了,怎会是朕的……”再三重复不可置信的事实,雅重月目光散乱,直直盯著仇大夫手中染血的物件,心跳一阵快过一阵,狂乱得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他将柳从眉赤身luǒ体赶出内寝去,让他去找他的jian夫。
他将他革职,昭告天下贬他为流民,敢出手相助者同罪论处。
他找到竹林居,对他恶言相向,bī他动了胎气,bī他逃离。
他带兵杀上留海峰,将他绑至马车上,不顾他的拒绝,不顾他明显彭隆的腹部qiángbào他。
他将已显临产之象的他下到诏狱,抛他一人苦苦挣扎,抛他一人阵痛、抛他一人生产他的孩子……
“不会,不可能!!”
如果墨愈梵所说为真,那他一直以来对柳从眉做的、自以为爱他而妄自施加於他身上的诸般痛苦,其罪如何能赦?其伤如何能偿?
深刺入肩窝的剑身染血急滴,雅重月单手抓牢剑刃,凤眸尽显癫狂之态。手劲一收,那chuī毛即破的锋利剑身竟应声断成两截!
墨愈梵一个错愕,旋即收剑後撤。雅重月手上再一用力,将那半截断在肩胛处的剑刃反手抽出,登时一片血色倾洒。
众人皆惊呼:
“皇上!”
“皇上!!”
充耳不闻,虎口皮开ròu绽也感受不到。雅重月断剑置前,足尖一点,拼杀向墨愈梵,招式愈狂愈狠,显出不要命的架势:“胡说,你胡说!朕不信!你以为用这等轻率言论便能诓朕信服,你当朕那般好欺!”
他不信,他不能信,他不敢信,他不可以信──!!!
“有胆做就有胆认,难道我会孬种到把自己的孩子推到你身上?我巴不得从眉怀的是我的孩子!”
墨愈梵动了真怒,见这小鬼分明已信了十成,却不敢面对,死鸭子嘴硬的还要逃避现实,心里bào躁,厉喝,“我珍惜他,我把他当至宝,所以我从来没有碰过他!只有你,才会用那种龌龊之事威bī於他,三番两次伤害他!”
“雅重月,你如果还有一点皇帝的气度,现在就给我让路!!你担不起这个责任,我肯担!”
雅重月手一抖,喉口涌上腥甜。急忙捂住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在指fèng间。
诏狱前的气氛万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