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这娘娘腔的小子废话,给我上!”说不过就打,兵痞成了习惯,动手最实际。
秦惜眼眸闪过一丝寒芒,袖口里两把暗器抓牢手心,嘴角勾起弧度:“来啊。”
他不去找他们,这帮家夥倒还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给他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机会。
扑离他最近的两个首当其冲中了袖腕中she出的银针,一个扎到脸上惨叫一声捂脸蹲地,一个扎中喉间,打著滚无法呼吸,甚而喊不出话。秦惜翩然转身,十根银针齐刷刷刺入第三名迎面几乎扑上他胸口的家夥面门,只听一声惨叫,接著是重物一头撞上他身後门扇的钝响。
手指扣牢还剩下的几根针身,莞尔一笑:“一齐上,不用客气。”
他故意挑衅的露齿微笑,眸底没有笑意,脸颊却是粉色盎然,一双秀眸顾盼生辉、漾著波澜水光,把那几个还站著的、本来就是贪图他美色而始终耿耿於怀的家夥看得一愣一愣,越加色心蒙胆。
听得一声清晰的咽口水声响,带头的兵士同其他几人打眼色,三三两两散开,呈扇形将秦惜围在中央。
络梅警惕的朝秦惜身边走了一步,他习有武艺,自忖打过这几个杂鱼小虾还是不成问题。
但同这帮人僵持的时间也不宜过久,未足三月的胎息终究不稳,需好生静养调息。
“秦惜公子,这几个jiāo由小的来处理,公子且先回房。”
“不必,”秦惜并不领qíng,他自幼无父无母长大,何曾依赖过什麽人?别说他现在没有武艺傍身,就算失了暗器,赤手空拳,他也能同这帮人缠斗一番时辰!“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
──不,这不是你自己的事,这是关系到你和你腹中孩子、还有王爷,你们三个人的事……
络梅无法,只得递过去药瓶:“至少公子再服用一些药物,宁宁神。”
秦惜全神贯注集中注意力在敌方举动上,哪有余暇去接他的药瓶。
络梅正要再劝,按捺不住的剩下九人大喝一声,齐齐从不同角度扑将上来。
算准了对方来势的秦惜顷刻暗针在手,拿出舞英殿上行云流水的剑舞身段,举手投足,杀机毕现。
“啊啊啊~~~~~~~~”针不虚发,根根正中红心,哀鸣声中又栽倒几人。
秦惜转向仅存的两名兵士,脚步一旋,提气,正待she出袖针,忽觉腹中一痛,胸口随之涌出qiáng烈憋闷感。
“唔!”身形停滞下来,捏著针的手不由自主揽上了隐痛的小腹,苍白了脸。
“秦惜公子!”络梅大骇,抢身上前将兵士打飞几丈远,返身撑住秦惜半软的腰身,“秦惜公子,你腹痛?!”
秦惜咬著牙,摇头:“无妨,我……”
“小的给公子拿药,公子撑著点!”抖著手去怀里掏药瓶,忽听耳後风声作响,一扭头看到那个贼心不死的兵首竟然趁隙朝秦惜身前划出一刀,瞄准他感觉不适的腹部!
两声低吟同时响起,络梅扑在秦惜身上,将人扑倒在地,自己用後背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刀。秦惜给他扑到地面,後背一撞,震dàng传至腹中,传染般烧起剧痛!
“啊……”
痛得蜷缩了身子,他忍不住捂住腹部低吟,奇怪,他是怎麽了,为何身子如此古怪,是那母蛊……那母蛊在他体内作祟麽……好痛……
失了血色的嘴唇给络梅撬开,硬是灌入了好些玉瓶中的粉末。秦惜喉间感觉到粉末奇异的腥辣,咽下去到得腹中,变得如石块般沈重。
“你……血……”呻吟著,摸得络梅後背一手的血,秦惜忍不住寒颤,想将人翻过来查看个究竟,抬手却孱弱虚软,“呃……”
“小的不要紧。”自秦惜手中拿过银针,络梅忍痛跃身而起,悉数she向犹有余力动弹的兵士们xué道,杜绝再度被袭的可能。
再俯下去,踉跄著搀扶秦惜:“公子可还……有力气起身?”
秦惜清晰感觉到母蛊在小腹处不安的游走,从这处蠕动翻滚到那处,片刻不肯安歇,竟是他几月来不曾体会过的焦灼锐痛。
额际冒出涔涔细汗,抓稳了络梅搀扶自己的手臂,忍著不适道:“可以,你扶我、呃、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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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深入苗疆腹地,军中死伤越是惨重,而传闻中的莫谷教依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