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等候召见是常事,况且朕同他约在申时後,至少让朕在这里用过膳再……”
“早些将事qíng议定好过拖拖拉拉延误时机,你先去,解决了公务再过来好不好?”
“……”给软硬皆施下逐客令,雅重月无语,怏怏起身。
还想抱怨几句“朕同你一月未见,一见面就赶人”,柳从眉却已背过身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皇帝更加郁闷,郁郁寡欢走出门外,琢磨著是否因为自己整整一个月没有来,从眉他在生气?从他入宫以来,他还没有哪一次超过十天不曾与他相见,所以从眉也许是介意了?
这麽一想,皇帝忽然又有些窃喜,为著柳从眉竟然会因为久未见他而赌气。
雅重月离开千蝶居,径直沈浸在胡思乱想的欢喜里,没有听见身後屋子中传出的隐约gān呕声。
此後一个月,雅重月同样尝试了不冷不热的闭门羹。
每次他去千蝶居,顶多坐不超过两个时辰,柳从眉就会催他动身离开;蝶儿不知是听了爹爹的什麽话,也一反常态,不仅不留雅重月过夜,还和柳从眉联合一起,小大人似的背诵著“社稷为重君为轻”,催得十万火急,不准他久待。
至於雅重月想碰触柳从眉,那就更是痴人说梦,那人根本不肯他沾身。一俟他有靠近的苗头,就会像刺蝟竖起全身防卫一般,躲到离他远远的角落里,戒备的将蝶儿拉到身前。
这样反常的柳从眉,让雅重月百思不得其解。几番尝试亲热未果,问不出个所以然,又不忍对他用qiáng,只好把不解和怨气都憋在心里,一个人暗自郁闷。
(14鲜币)番外之鸳鸯锦 07 (雅重月X柳从眉)
07
在这样困惑难安的qíng境下,关於莫谷教的不利消息又陆续传来,雅重月上下朝都黑著一张脸,面色不善到让百官避之惟恐不及。雅月圆回宫禀报前线状况,还来不及和皇兄深谈关於自己与秦惜之间问题,便被心qíng本就不好的雅重月果断否决。
“朕明确告知你,朕不准。”拂袖而去,顺便把弟弟禁足在栖凤宫。
雅月圆倒也机灵,知道跟皇兄硬碰硬吃不了好果子,暗地里托人去找了柳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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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月那孩子,又在耍小xing子了。
拿著雅月圆托侍卫暗地送来的那封言辞恳切、qíng深意重书函,柳从眉撑住额头,微微头疼的想象著雅重月一口拒绝雅月圆出宫要求的样子。
他知道他对秦惜心存芥蒂。
当年秦惜陷害他沦落诏狱产子,後来又险些落掉蝶儿;雅重月嘴里不说,心里一笔笔把帐记得清楚,本就不想放秦惜gān休,自觉派他塞外充军已是勉qiáng网开一面。现在雅月圆跑来说想跟秦惜双宿双飞,以重月xing子,怎可能善罢甘休?
但秦惜所做之事,系出有因,他既有心悔改,即便看在雅月圆的面子上,也该给他一个赎罪机会。
关键是,如何让重月解开心里那个结……?
想得入神,一个小脑袋钻到怀里来,才让他把注意力从信函转移到女儿身上。
微笑著抚摸蝶儿小脑瓜:“今天不去做桂花糕吃了?”
“蝶儿不饿。”小家夥回答的语气很庄重,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不等他再发问,小手已摸上爹爹衣裳下的腹部,天真道:“今天爹爹没有呕吐,弟弟是不是很乖?”
柳从眉哑然失笑,哄她道:“蝶儿做了好榜样给弟弟,这几天爹爹身上好许多。”
“弟弟真的住在爹爹肚子里面?为什麽蝶儿摸不到弟弟?”
“弟弟还小,才两个月,要再等一阵子哦。”
“蝶儿想要弟弟早点出来。”憧憬眼神闪啊闪,“蝶儿每天在这里,没有人陪蝶儿玩。”
柳从眉心脏猛然一缩,一股酸楚骤然冲上鼻端。他下意识抱紧女儿:“蝶儿很寂寞?”
“嗯,是啊。”小孩子童言无忌,感受不到爹爹心里的沈重。
蝶儿指著千蝶居外皇宫的方向,无限向往的说:“太子弟弟身边有好多人陪著他玩。蝶儿有次听见那边好热闹,好多人唱歌、还放烟花,大家都陪著太子弟弟。有一点点羡慕。蝶儿拿著那麽漂亮的玉蝈蝈,可是都没有人跟蝶儿一起。除了父皇外,从来没有人来看过蝶儿。”
“要是弟弟出来,蝶儿就有人说话了。蝶儿一定教他好多好玩的东西。两个人,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