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递到柳从眉唇边,雅重月凤眸一挑,沈声:“慢著。”
“朕怎知这药丸有无妨害?”
“……夕qíng只不过想早些让公子清醒过来,这药对人体绝无损害。”
“既是如此,你服下其中一颗,证明给朕看如何。”
雅重月眯起狭长眼眸,语气似漫不经心,又似杀机四溢。
雅重月,好重的疑心啊。
秦惜嫣然巧笑,眼波如水。不再多言,素手一扬,已将其中一颗吞服下肚。
雅重月凝目注视他半晌,见他神色如常,便哼一声,拿过他手中另一颗药,纳入柳从眉唇间。
确认药丸在柳从眉口腔中融化,雅重月将他抱得更紧,徐徐起身,冷然道:
“朕很满意你及时救驾,跟朕回宫,自有重赏。”
重赏?不过是为了断绝药xing延後发作可能存在的危险吧?
秦惜柔柔然施礼:“夕qíng谢过皇上。”
不管怎麽说,他成功到达雅重月身边了,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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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 第二十一章 (古风年下,生子)
第二十一章
走到密林边缘,林外天光大盛,不觉间竟已是临近正午时分。
大内侍卫分了一半人手进林中寻找下落不明的皇帝与首辅,还有一半在林外留守。突见林中走出一位紫衣少女,身後跟著抱著柳从眉的雅重月,担惊受怕了整一个夜晚的臣下们纷纷迎了上来,激动的七嘴八舌。
“够了,朕和柳首辅都需要休息。”
雅重月毫无解释意愿,冷漠丢下一句话,所有人乖乖噤声。
目瞪口呆望著素来水火不容的皇帝与首辅,一个抱著另一个,头也不回进入龙辇。
九儿本来站在龙辇旁焦急的往林中张望不休,眼睛都睁痛了也不敢阖目半刻;眼见皇帝平安无事回来,大喜过望的迎上去,雅重月却不曾望他一眼,同他擦身而过径直进了龙辇,也不发话让他入内服侍。
九儿怔怔立在原地,心中百味杂陈,险些落下泪来。
“你是皇上身边的人?”
那个跟著雅重月突如其来出现的紫衣少女,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柔声细语道:“我叫夕qíng,皇上令我入宫服侍,以後还要烦请大人多加提点。”
“皇上令你入宫服侍?”九儿心qíng不佳,冷笑一声,“那你可要警醒点,皇上脾xing不是那麽好摸透的!”
“夕qíng谨记教诲。”秦惜心中冷嘲,不过是个仗著有几分姿色的小太监,还人模狗样起来。就算爬上过雅重月的chuáng,又能如何?
只是,日後还有用得到的地方,讨好他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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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惜给柳从眉服用的确是货真价实补药,元气大伤的柳从眉歇息了一天一夜,车驾接近行宫时终於迷迷瞪瞪清醒了过来。
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宽阔的怀抱里,身下垫著镶有金龙腾空豔丽图案的软垫,耳旁是马车轴转在砂石路面上碾碎的细细剥离声。
他甫一睁眼,就感觉一道柔和的视线覆到自己面上,皇帝带著欣喜的口吻急切喊他:“从……柳首辅,你醒了。”
那声音里有奇怪的担忧和依恋,柳从眉呼吸微顿半拍,暗暗祈祷事态不要如他所想的那般发展。
林中那个不明缘由的吻,最好,就仅仅停留在药物致幻的解释上。
“皇上。”他呢喃开口,声哑无力,想翻身自皇帝怀抱中脱离,奈何雅重月牢牢抱稳不许他稍动,只好作罢。
“臣……发生何事,怎会晕厥过去。”
雅重月沈默半晌,柳从眉也自觉的缄口不语。
两人各怀心事,龙辇内空气古怪的僵硬了片刻,把柳从眉恢复神智的喜悦气氛冲淡不少。但雅重月的手依然揽在柳从眉腰间,另一只手若有所思的轻轻拨开柳从眉额前碎发。
这是个过分亲密暧昧的举动,柳从眉再也躺不安稳,他不习惯、甚至是恐惧这样一夕成熟的雅重月。雅重月该是手握重权睥睨天下的帝王,哪怕他还不够老道心机,他可以用师长身份、臣子身份,一步步告知他辅佐他,但他不能以这副莫名爱怜的表qíng看著他。
察觉到柳从眉又有挣动的趋势,雅重月讶异了一会,像是终於从游走的思绪中拉回戒心与自制。他慢慢松开了手,柳从眉终於得以坐直身子,拉开与皇帝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