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谷易扶住他有些不稳的身形,关心的问,“可是身体不适?”
柳从眉勉qiáng摇头。
孕吐反应qiáng烈,他苦苦压住翻腾不止的恶心感觉,唯恐失态。
谷易便说:“今日既是柳大人有恙,大家散了回去早些歇息。选妃之事,依计而行。”
几名大臣各自散去,柳从眉等人走光了,颤抖著半跪下身,再也克制不住的掏心gān呕。
他吐了大半刻,脚软无法靠自身力量站起,只能抓著一旁长椅,慢慢移动起身。
胎儿在他腹中,不觉已过两月。
先前身子虚弱,不能服用药xingqiáng烈的落胎之物,现在慢慢将养回来,看来,是时候借助药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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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裴大人送来的秀女图共十七幅。”
“吏部尚书掌上明珠谷染萤,及其他几位朝中高官之女,已依皇上嘱咐,沐浴净身候在舞英殿前。”
“哈,还有几位将门之後,巾帼不让须眉,风度翩翩啊。”
入夜的御书房里,秦惜立於雅重月身侧,展开美人图在烛花下一幅幅观视,意兴盎然。
“皇上不看一眼麽?万里挑一的绝色女子呢。”
雅重月端坐桌案前,挥毫泼墨,勾勒纸张上人影,眉目如画。
淡然应他道:“都收下。按其父官爵高低,各自封做贵妃、妃子。”
秦惜凑过去看他笔下的画中人,啧啧有声:“柳首辅的容貌,皇上真是铭刻於心,闭著眼也能画得栩栩如生。”
“朕心中有他,自能下笔见神。”年轻帝王毫不讳言内心qíng感。
走笔如飞,那日日在朝堂得见、夜夜魂牵梦萦的身形跃然纸上,好似真人就在眼前。
“皇上不怀疑这段时日百官纷纷进献貌美少女,背後是谁的主意?”
雅重月哈一声,凤眸微睐。
“他要同朕玩yù擒故纵的把戏,朕陪他。只要他高兴就好。”
哟,明知是心上人想摆脱自己的伎俩,居然声色不动,也不兴师问罪。雅重月几时变得这麽有包容度?秦惜暗忖,难道雅重月愧疚和热qíngjiāo织在一起的结果,是能够百般容忍柳从眉?
雅重月搁笔,忽然开声问:“夕qíng,你今年多大?”
秦惜正在想心事,随口答道:“15。”
“哦?到出阁年纪了。”雅重月没头没脑讲完一句,手一翻,握住站在一旁的秦惜手腕往怀中一带。
书房里就他二人,秦惜猝不及防,失了重心跌进雅重月怀里。
大惊抬头,皇帝温热的唇已映到他微张的唇瓣上,轻吮慢吸。
秦惜大脑轰的一声,狂风过境。下意识抬手yù攻击,雅重月早有防备的按住他身子,吻得更深。
笑言道:“夕qíng,朕听闻青神医说过你进宫目的。此次顺水推舟,一并成全了你。”
“唔……”混蛋,我不过找个借口待在你身边,找机会下手整你,谁真的稀罕你那劳什子皇妃地位!
口不能言,又不敢动用武力让雅重月看出蹊跷。秦惜又羞又恼,只得任由皇帝抱稳了肆意轻薄,心里暗暗吐了几升血。
他身子柔若无骨,自雅花好处偷来的幻术咒符又极好的将他从视觉上充分伪装成少女,轻微的肌肤相触还不至露馅。但若到肢体jiāo缠的地步,生理特征依旧会无所遁形。
雅重月不知怀中所抱实为同xing,亲吻得煞是过瘾。一只手不老实的去解秦惜罗衫,就想摸到他胸前。
“住、住手!”秦惜更惊,给雅重月摸到他没有胸部就完了。
慌忙用上全身蛮力──仍不敢出动内力──自雅重月怀中挣脱开去,气喘吁吁的揽紧衣襟领口,面色绯红:“皇上,请不要这样。”
雅重月被他推开,并不著恼。
意犹未尽舔舔唇角,笑:“女子脂粉香味,同男子比起来又是不同。夕qíng不愿侍奉朕?巫山云雨之趣,朕很乐意同你尝试一二。”
秦惜脸色越见红润,却不是羞怯,而是七窍生烟的怒火。
去你的巫山云雨,没有过跟女人做的经验,想拿我开荤?
雅重月你算盘倒打得jīng准!
“皇上真心想待夕qíng好,还是单纯於人前敷衍柳首辅?夕qíngqíng愿侍奉皇上不错,但,不是以这种随随便便的方式,不是在这麽心不在焉的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