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帝/锁帝翎_作者:深海先生(126)

  若那雪láng是萧独所化,我不信它会冷眼旁观。

  “大王,你看看,朕伤得严不严重啊?”

  我伸长一条腿,搭到桑歌肩上,将衣摆往上撩了撩。

  这般姿态,已不单是在示弱,根本是在色诱。

  桑歌侧过身,托着我一条腿,不知所措地涨红了脸。他哪里知晓,萧独死后这三年,我将他私藏的那些yín画都看遍了,他喜欢我什么样,幻想过什么姿态,我如今算是了若指掌。

  若萧独真是乌绝,桑歌这么一个小子又岂能占了他的眼。

  乌绝坐起身来,拍了一把旁边女宠的屁股,我原以为他会遣退左右,却见他漫不经心地指了一下角落的箱子,吩咐那女宠取来一个药瓶,递给了桑歌。桑歌咬了咬唇,有点委屈的神qíng,看了乌绝一眼,不太qíng愿地来替我上药。

  我有些恼怒,一把夺过药瓶:“朕自己来。”

  做到这个地步,这乌绝还如此淡定?

  我看了一眼角落,那雪láng倒睁大了眼,粗大的尾巴也竖了起来,发现我在看它,便立即把身子拱到了毡垫下,唯独露出那不听话的尾巴,像极了萧独少时害羞的神态。

  如此看来,萧独是真化身成了这láng?

  可乌歌说乌绝提到我的那句话……

  万箭穿心……若不是切身体会,如何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是因为shòu随主人xingqíng,才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还有乌顿……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攥紧手中药瓶,我的心跳得愈来愈快,qiáng作镇定:“多谢乌绝王赐药,朕就不打搅了,劳烦乌绝王派人送朕回去。”

  “你帐子坏了,就在本王这儿睡罢。”

  我一愣,笑道:“朕一个俘虏,恐怕不太方便罢?”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真想献身给本王不成?可惜了,本王后宫众多,你虽然生的不错,可对本王来说,年纪稍大了些。”

  我怔了一怔。

  他声音虽不像萧独,这一句语气却像足了他。

  瞥见桑歌偷笑,我不禁一阵羞恼。

  “乌绝王误会了,此献身非彼献身,是献身求药也。”

  乌绝“哦”了一声,将双腿jiāo叠搁到桌上:“你要不愿留宿,本王也不拦你。你好歹曾是皇帝,本王应对你以礼相待,既然这láng不听话伤了你,本王替你将它宰了便是。”

  我心中一凛,脱口便道:“不要杀他!”

  “为何?一只畜生而已,不听话便该杀了,不是么?冕国的皇帝原来这么仁慈?呵,倒和本王印象中有所不同。”

  这一句,不知他是不是无心,在我听来却是字字诛心。

  那雪láng从毡毯下探出头来,一双幽亮的碧瞳瞅着我。

  我心一悸,伸手想摸它,它便又把头缩了回去。

  “独儿!”

  我一声喊出,但见那雪láng打了个哆嗦。

  “你就是独儿是不是!”我把软毡一把掀起来,“你看着朕!”

  雪láng打dòng一样一头钻到乌绝座下,桑歌把我按住:“大王,我看他八成是喝醉了,来大王发酒疯,让小奴将他送走罢!”

  乌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陛下,独儿……是谁?”

  我盯着他,不答。

  这头láng与乌绝,都有着萧独的影子,对我的反应却迥然不同,到底有什么蹊跷?我一定要探出个究竟,刨出个答案。

  “好像,对你很重要?”

  我垂下眼眸,苦笑:“乌绝王有所不知,这láng,让朕想起了一个故人,许是,思念得狠了,便qíng不自禁地唤出了口。”

  乌绝笑了一声:“陛下口中的独儿,就是乌顿方才提到的那个摄政王萧独罢?据本王所知,也便如乌顿所说,他不是被你下令杀掉了么?又何故会如此思念他?实在令人费解。”

  他语调波澜不惊,全然是提起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我不答反问:“乌绝王好像对朕与那个故人的事,很感兴趣?”

  “并非如此。”他摸了摸下方的雪láng,冷冷道,“好奇罢了。”

  我凝视着那张huáng金面具,心绪如惊涛骇làng,阵阵翻涌,愈发的怀疑这张面具之后就是我满以为已被葬在帝陵的那人。

  独儿,是不是要等你肯自己摘下面具,你才肯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