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要端。」
「是是……」
「我来我来!」
「小心!小……呼……」眼看着盘上的药碗终于稳了下来,那负责煎药的仆役终于安下了心。
「小主子,您可得小心点走啊,这盘子对您来说有些大……欸……小主子啊……」
只见玄英已经走了远,那仆役只能叹着气了。
……
磅。
……
从地上爬了起来的玄英,看着眼前摔破的药碗跟盘子,有些不高兴地转过了头来。
「……小主子,您别灰心,小的再煎一碗好了。」连忙陪着笑脸。
「……要快点啊。」走了回来,玄英又蹲在旁边看着了。
一太早的,又有什么事了?
听着外头乒乒砰砰的声音以及人的说话声,在那临时改成的亲王府里,冷雁智拿着手上的信,走到了窗边小心地看着。
……果然又是那孩子。冷雁智在心里叹着气。他总是找得着新玩意,前些日子追得一只青蛙跳得就要断了气,这次又找着了什么新游戏?
缓缓走回了桌边,继续拆着送来亲王府的信。
既然晚上又要进宫去发呆,就别怪他白天偷着懒。
「……药……药来了!」门外,玄英喊着。
药?这次的新玩意,冷雁智悄悄瞧了瞧门。
「药……药啦!」玄英又在喊着了。
……我没让他不能进来啊,他又在喊着什么了?
「……药啦!药!」
……啊,对了!冷雁智连忙跑了过去开门。
果不其然,捧着一个正在摇晃的盘子,玄英没好气地站在了门外。
「好慢啊。」
「……抱歉。」忍着笑,冷雁智连忙让了开。
只见玄英小心地走了进来,把盘子搁在了案上,就是夸张地揉了揉自己肩膀。
「好酸啊。」
「辛苦你了。」冷雁智一本正经地说着。
「……不客气……哈哈哈……」玄英说着,接着就是大笑着跑了出门。
端了药呢,要连盘子一起收走才是。冷雁智看着玄英的背影,只是叹着。
重新坐上了椅子,一手拿着蔡豌,冷雁智继续看着他的信了。
一接着一封,等到了一只烫着金色云纹的请帖出现了,冷雁智放下了药碗,静静地看着。
山庄里的人,想必晓得是我了吧,也许,三位庄主也已经气得把我逐出了师门。
却是为何,七师兄却是寄来了请帖……请君入瓮?……呵……要我入瓮,也并非不能,把你们藏起来的饵丢出来,我不就进去了?
……多久了……要有多久了……对我不闻不问,躲着我、避着我、就连山庄迁了走也不知会我。若是不把我当成了山庄弟子,早说一声也是,看是要废去我的武功、还是要我的命,都好……都好!
就只要他……把他还了给我,一切好谈!
重重捶了桌子,冷雁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不然,要我下去?作梦!现在我是什么身分,你们又是什么身分,我没让大军踩平了你的江南城,不是给华亲王面子,只是我没要做得绝!
「……我来收盘子……」玄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着。
冷雁智缓缓转过了头去,然而,却连一个笑容也挤不出来。
也许,这孩于要让我吓坏了,可我……可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玄英却是担心地问着,爬上了他的膝盖,轻轻擦着他的脸颊。
「没事……」偏过了头去,冷雁智闭着眼睛。
「不哭啊,说好了,不哭啊。你不哭了,明儿我再端药给你喝。」
破涕为笑,冷雁智抱着那个小小软软的身体,只是不住低声笑着。
难得乖巧的玄英,静静让他抱着,眼睛看着窗外,只是偶尔眨了眨。
在那窗外,有着一张戴了面具的脸,玄英就这样看着,心里只觉得疑惑了。
好好的,大家都戴什么面具呢?像是冷哥哥这么俊,戴着一个丑死人的面具,也只能把人吓哭而已。而他呢,又是为了什么要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