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侠,确是如此,我又何须隐瞒?不瞒您说,我已是准备走了的。若是让他认了出,只是徒惹麻烦罢了。」唐忆qíng苦笑着。
「走?为什么你要走?」萧子灵连忙问着。
「我想了一夜,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如今他重病在身,需要人照料,可我却已是不愿相见。」唐忆qíng苦笑着。「长久一来,纸必包不住火,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与谢大侠跟你告辞了。」
「……我先说,你走我就走。」萧子灵却是说着。「他可不关我事。」
「……子灵走,我也会一起走的。」谢卫国说着。「我得送他去软沙岗。」
「好吧,那我们就把华清雨丢下来吧。」萧子灵做了个结论。
「可是……」唐忆qíng迟疑着。「这么一来,不就……」
「对喔……」萧子灵说着。「可是没办法啊,算他倒霉吧。顶多我们给他留条棉被?」
「子灵啊……」唐忆qíng看着萧子灵,只能苦笑着。
「……怎么啦,那剑可是cha在你身上啊。我还没忘,你自己就先忘了?」萧子灵嚷着。「你对他这么好gān嘛?别忘了他还娶了老婆,他不会感激你的!」
「……我又何尝需要他的感激呢?」唐忆qíng柔声说着。
「……可是……」萧子灵又提高了音调。
「子灵……」唐忆qíng拉着萧子灵的手,柔声说着。「我们别为了他吵,好不好?」
「……我又没有要跟你吵……」萧子灵低声说着。「是你先说为了他要走的。」
「……可也没办法啊……」
「有办法。」谢卫国说着。「瞒过他就成了。」
「……可只怕终究纸包不住火……」唐忆qíng低声说着。
「包不住又怎的?你自己定了住,有我们在,还怕他对你如何?」谢卫国说着。「难不成嘴里说着忘了,其实心里还在怕着?」
「……谢大侠说的对。」唐忆qíng喃喃说着。
华清雨是不能走的了,而一行人等着南军营区传来的消息,也商议着要走要留的问题。毕竟留下无妨,只是若待在镇上,照他们之前闹过的那一场,只怕没多久这儿也会让他们搜上了。
「而且我们还有一个累赘。」萧子灵没有好气地说着。「先说好,到时候要走,我顾不得他……」
然而,说着说着,瞧见了唐忆qíng有些黯然的神qíng,萧子灵却是连忙说着。「我不是怪你留他下来啦,忆qíng,要怪就怪他怎么一直黏着你不放啊。」
可人家躺在chuáng上,是怎么黏着他不放?听见了萧子灵明显的偏颇之言,谢卫国要下肚的一口茶差点噎着。
唐忆qíng也是忍俊不禁着。
这人哪,若是我杀了谁,只怕也只会嚷着那人怎么撞到我剑上来了。
「不过人说大隐隐于市。」丐帮一个年轻的弟子恭恭敬敬地说着。「若是帮主愿意,这镇上有着一栋大宅。帮主不妨先委屈些,当作是带着幼弟回来养病。」
「……继续说。」谢卫国看着那个弟子。
「弟子在这镇上当了两年的地保,薄有名望。若说帮主是弟子长辈,想是无人存疑。再者,弟子可让人放出风声,说帮主一行人远远逃了去北方。」
「可这儿就是军营的北方啊。」萧子灵说着。
「沈督军一向多疑,心机也重。」那弟子低声说着。「若让弟子前去游说,更只怕那夜之事就此搁下。」
「真的?」萧子灵张大了眼睛。
那弟子笑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谢卫国问着。
「弟子章能道。」那年轻的弟子恭恭敬敬地说着。
「入帮多久了?」
「恰好十二年,帮主。」
「……你今年几岁?」
「二十有一。」
「……你要如何劝得那督军?」
「和战之后,各军论功行赏,若此时出了差错,只怕功名富贵毁于一旦。」那弟子依旧行着礼。
「你一人前去?」
「是。」
「不怕?」
「……想我与那沈督军,亦有五年的jiāoqíng。年年奉礼,岁岁请安,那沈督军之妻亦是弟子做的媒人。五年经营,用在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