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又稀罕这种扭曲变态的溺爱,这个口口声声说疼爱的男人,却连天葵汤药也没有让他服。
娆罗緁把他当成一具没有知觉痛觉跟尊严的娃娃了,可以随他搓圆按扁的。一记锤击下来就夺去了一个人的走动能力、废了一个人的腿,他却说成是小事一桩。
「争,你都不知道刚刚的表现有多可爱呢,一直主动地贴上来、紧紧地夹着我的腰不让我走,你还哭着要我cha深一点、快点she进你体内啊……这样大胆又热qíng,直接坦白的守娆大人最可爱了。你侍服得本皇子真舒服呵,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说句以后不见他,我就原谅你这次,你答应不?」
娆罗緁抽走抚摸他的手,仿佛也自他体内抽走最后一丝温度。
他知道这个男人最擅长这样,一手糖果、一手鞭子,要一个人在他面前将尊严狠狠扯碎、摔在地上,自己踩成十块八片,然后再舔吻这男人的鞋尖,泪流满脸地感谢他的大方饶恕。
他做不来,他怎可以让这个nüè待他的男人称心满意,得到最后胜利?绝不。
你这只只会耍弄权力、手心也只剩下权力的可怜虫,反正我守娆争也不差这一只脚。
娆罗緁秤了秤铁锤的重量,在手心上转了几圈。
沉重粗犷的铁锤握在这男人尊贵纤细的手上,那对比是多么qiáng烈。
「答应不?」
「不。」
……他闭上了眼。
铁鎚霍然落下,虎虎生风。
清脆的铿一声接随响起,他永世没法忘怀。
听说,七皇子在前不久的晚上唤人呈上绊马脚的刑具。
听说,守娆争被硬生生废了一腿。
听说,守娆争伤重发热、高热不退。
最近接连数次早朝,的确都不见了那银发身影。
「……望、望,喂,燕端望!」
肩膀突地被狠狠一拍,他浑身一震、如梦初醒地看着长袖。
「望,我唤你很多次了,你魂游哪去了?」
「不、没事……」连近在彼邻的长袖在唤他都听不到,他真的走神得很严重了。
燕端望重重地抹一抹脸,想要重振jīng神,「怎了?现在我们往哪去?」
「早朝都下了,现在没要往哪去。倒是我跟阑雪就在谈你,最近是chuī什么风把你天天都chuī来上早朝了?以往就是阑雪特意往洛沐也不见得能催你起chuáng。」说起来真的奇怪到不得了。
燕端望这大痞子出名练jīng学懒,要七早八早上早朝是绝对不愿的。以往阑雪会在天未亮时去燕端府催他起chuáng,让他上朝听一些军事政事,但燕端望人是来了,魂还在九重天飘啊飘的。现下连阑雪都放弃的当头,这男人反而每天出现在朝上,以为他要发奋用功?非也,魂飞得更严重了。
只见燕端望疲惫不堪的脸容上扯出一抹笑,那笑看起来如此凄然,「能出什么事儿?我就是醍醐灌顶,现在想要发奋图qiáng了,来当个有用的中将去帮你忙,成不成?」
嚣狄长袖低叹一口气,看他嘴上说的跟表qíng一点也搭不起来,「最好如此。」
身为他的将领不是不忧心的;身为他的朋友,更希望他能尽早打起jīng神来。
「你啊,若还当我跟阑雪是朋友,有什么事记得要跟我们说。你天天失魂落魄的肯定是心底藏了人。也不怕我生气,之前说的只欢喜我一个到底还算不算数?」
听见朋友两字,一直沉默不语、与他们并肩而行的阑雪似乎皱了皱眉。
燕端望伸手掐了一掐长袖的脸蛋,很感激他为了他而开的玩笑话。
但袖袖一定不知道,这个歪打正着真说中他心坎去了……他心底藏了人,不止,失去那人的消息一天,他就担心三天。如今失去踪影数天了,他就时时刻刻牵挂着。
这牵肠挂肚的该死qíng感算怎样?妈的,简直像已经恋爱般思念跟忧挂!
偏偏他跟他的娃儿连朋友都称不上……青梅竹马?陌生人而已,娃儿连世上有对他如此在乎的人都不知道、都老早忘记了吧?妈的,真想直接闯进雅宫抢人算了!
出宫的悬天走廊上,他与长袖、阑雪一起并肩走着。
蓦地,他眼角一瞄,捕捉到一闪而逝的身影!
娃儿!
那是……娃儿吗!?
他呼吸一窒,立即冲到天桥边缘向下眺望,那身影……会是那银发身影吗?是他的娃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