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娆罗緁攻占了守娆争微启的唇。
他吻了他。
娆罗緁入侵的舌尖攻城略地,撬开他紧咬的牙关,撷取着他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卑鄙,趁争快昏倒的时候下手,但争虽不若平日般qiáng势却也不遗余力的反抗着。这狠吻掠夺了守娆争所有空气,他全身都滚烫得难受。随着qiáng吻的时间加qiáng,他的眼前逐渐涌上白雾,景象被一点一点的白色占据。
他病得头脑昏沉,连站也站不牢。窒息感开始涌上,他推着娆罗緁肩头的双手几乎使不上力。他需要、需要呼吸……他需要空气……
娆罗緁感到他的抵抗从qiáng转弱后,便轻柔地啄吮着他的薄唇。
「住……住手!」守娆争稍稍得到解禁,立即呐喊出声。
娆罗緁láng狈地急退一大步,不为其他,守娆争割破了他的袖子!再不退开,遭殃的是他的手臂!
娆罗緁惊赫的目光落在守娆争的手上,果然,是他从不离身、藏于袖里的匕首。
守娆争也因这激烈动作而跌坐在雪地上,呼吸再度接续,一时间,空气排山倒海地灌入肺部,痛苦gān咳在寂静的雪林中响起。悲愤、受rǔ、不甘、讶异各种qíng绪一涌而上,积聚在胸口中bī得他快要爆炸了!
他暂时说不出话来,眼神却不甘示弱地瞪着罪魁祸首……今次是结结实实被他吻了,被男人吻了!屈rǔ感把他整个浸没,对于体格和力气都胜过娆罗緁的他来说是天大耻rǔ。
娆罗緁率先开口,「被吓着了吗?你从小在宫中待到大,还如此纯qíng?」
他迎上守娆争凶悍的眼神,意犹未尽地抚摸下唇。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初吻……」他的话还留有余音,守娆争的眸再染上杀意,握紧手中匕首。
但他也知道这根本是自bào其短,仿佛印证了他的假设。「你到底想gān什么?」
这疯子到底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若只是体罚的话也太超过了……难道娆罗緁把他当成昨晚那少年般可押玩、可任意侵犯的玩物吗?他是他侍卫!「我不是你的玩物!」
他要玩这种捉弄的游戏大可找心甘qíng愿的人,为什么非招惹他不可?为什么这样突然?
「不是,你当然不是。」娆罗緁边欣赏着一脸激愤的他,边好整以暇的整理衣衫,好似刚发生的不过一场意外,「你像它。争,你知道吗?你像它。你是我的赤色董,与世无争又脱俗傲然的赤色堇。」
仿佛这句话宣布着他的所有权,娆罗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表qíng即使是恨之入骨的眼神——是嫌恶至极的神qíng,他的全部,他都要。
「你疯了,我是个人,不是你的东西,更是个男人……」守娆争只觉不可置信,一想到过往的四年,娆罗緁一直用这充满独占yù的目光追随着他,就令他后脑勺发凉、凉到心里去。
「我只知道我要的是守娆争,是男是女无关重要。」娆罗緁将袍子脱下,摸上那条整齐的裂口,「争,你确定你是个人吗?从你冠上姓氏的那天起,只是附属我的物品而已。」
真可笑,活了二十多年仍看不清楚自己的身分地位?
守娆一家是附属皇储的玩物,三代而来皆是如此,他喜欢对争怎样就怎样。
他本没打算如此快就把争弄上chuáng,他只是……最近开始招揽能人贤士,他安排争故意下场兴风作làng、搞乱朝野这池chūn水,却又看着争这傻瓜真的jiāo心予绂雯说、与嚣狄长袖惺惺相惜时就烦心,所以急进了些,反正争迟早也会侍寝,早些没坏……他本想循步渐进的。
争这个人,明明在领他的命令去杀人时gān得比谁都狠、比谁都gān净利落;除了不爱给他听他的声音外,跟他人打官腔拐弯子也毫不逊色,不准有人侮rǔ他的主子半分,但偏偏在发现有人对他真心以待时,便也挖心掏肺地回报。难道他以为自己能jīng确无误地分出牛鬼蛇神、知道谁是真心诚意,谁只是虚与委蛇、借他以攀龙附凤?
他看着这样的蠢人就烦心、就想惩罚,好让他的眼睛放在该看的人身上。
经过呆怔的守娆争,他把破掉的袍子盖在他身上。争的全身都快被雪淋湿了还不自觉。
「给你吧,反正不能穿了。」弯下身的时候,他的发丝拂到守娆争的脸上,又轻轻抽离,「再试图伤害自己,我会叫你身不如死。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