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除了荆云笑那个王八蛋还有谁?
一想到他,我内心突然窜出一股怒气。
“是谁?”宫尧之抬起眼皮,盯着我。
“你管不着。”我说,“反正我会收拾那个王八蛋。我这次重新回到中原武林就是来找他的。”
宫尧之看了我一阵,突然笑到:“看来我得感谢他。”
“谁?”我疑惑。
“那个吸走你功力的人。”他笑了笑,“如果不是他,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也是个王八蛋!我被他吸走了功力还差点儿被他……你个王八蛋还感谢他?
他放开我,命令到,“脱裤子。”
“啊?”
“脱裤子。”他又重复了一遍。
“为、为什么?”我有点儿结结巴巴。
“你不想走路了?”宫尧之还是那副淡然的死样子。
我当然想走路,能走路就能溜,然后能找到那个王八蛋好好收拾一顿,然后我就可以回我的塞外养我的马了。
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他淡淡说到:“脱吧。”
我犹豫了一秒,盯着他道:“你不要乱碰。”
他目露诧异,“我为什么要乱碰。”
我摸摸鼻子。
……总觉得好尴尬。
“是不是不方便?”他问到。
我点点头,很不方便,今天不想治了。
“那我帮你脱。”他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站起来。
“哎哎,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成。”我连忙阻止。
于是在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我脱掉了长裤。
“脱光。”他又说。
我怒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又目露诧异,“我只是想治好你而已,我怎么得寸进尺了?”
我无话可说。
搞得我像是……像是一脑子不好思想似的。
没有办法,我不可能一直躺在chuáng上吧?都是江子游那只菜鸟,什么也不懂就来闯dàng江湖,害得爷爷我沦落到这种地步。
脱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我赤条条地在穿着衣服的宫尧之面前坐着。以前我都不会在意,可是出了那个王八蛋的事之后,我心里就在意起来。
一点儿都不大侠了。
君子坦dàngdàng嘛,大侠更应该坦dàngdàng!
我安慰自己。
只是……宫尧之,你眼睛到底在看哪里?你到底要看多久?
我正又要怒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把衣服穿上。”
……搞什么鬼?不是才让我脱光吗?
“穿上。”他背对着我说到。
我只好将衣服裤子穿上,心里直骂这家伙吃饱了撑着。
“穿好了没有?”他问到。
我披上了衣服,“穿好了。”
他转过头,看了我片刻,突然从牛皮上拿下三颗针。他这次下手很快,估计是刚才脱光了认准了xué位,掏出金针,飞快地在我腿上、肩上、后颈扎了三针,然后一句话也不说,收拾东西径直出了门。
门嘭地一声关上。
看来走得很急。
话说……他在我腿上、肩上、后颈扎针,为什么要我脱光光让他看?
我总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但是又找不出证据,特别郁闷。
第十一章
在呆在神医谷里足足躺了三天,躺得我浑身不对劲儿。幸好有江子游,端茶倒水送饭什么的都是他在照顾,白日的时候还会背着我出门晒晒太阳,免得我发霉。
宫尧之这三日每天只来一次,每次来施完针后就走,过了片刻就会有他的弟子宫粟端着药过来。
宫粟长相清秀文雅,风度翩翩,跟宫尧之一样穿着青衫,好像神医谷的传统就是这样,青衫青巾,脚踩皂靴,腰系褐带,间或在腰部挂着药囊,或者挂着一支竹笛玉箫。
在外人看来,他们一派世外高人、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宫粟腰上挂着一只玉箫,通身碧玉通透、晶莹圆润,我记得宫尧之曾经也有这么一只玉箫,那时候他常常在山林溪边chuī箫,青衫青巾,箫声阵阵,恍若天人。
可是这几天,我却发现,他腰上没有这么一只玉箫了。想来是做了神医谷的谷主,事务繁忙,无暇顾及这些闲qíng雅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