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门主大驾,妾身在此恭候已久……你!」软浓细雨如花灿笑全在抬头的一瞬间走样,封若樱不能置信地大睁着眼,瞪着那个怎么也不在意料内的人影。
「姑娘?恕古某唐突,多带了个人赴约,小夜,跟东道主打声招呼吧。」
「古大少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夜雾,夜晚的夜,雨雾的雾,姑娘呢?人这么美想必名字也该不俗吧,说给爷们听听如何?」
言词轻挑,连人也没半分正经地搭揽在古天溟肩头上,徐晨曦这邪肆慵懒的神韵别说封若樱看了傻眼,就连古天溟也不由地心绪一dàng分了不少注意力。
早知道这小子的戏功一流,却没想到连这等媚人的脔宠角色演来都能入木三分。
「……」杏眸依旧圆瞪,封若樱不由地拧起两道秀丽的弯眉,难以接受的不仅是眼前人一副不认得自己的样子,更离谱的是那副放làng形骇的惑人模样,根本与她所知的那个徐晨曦一点也不像。
这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他?但天底下怎可能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她可是很确定当初肚皮里出来的只一个,可若是他,又为什么要装做不认得自己?又是怎么与姓古的走到一块去?
故意和她作对吗?如此明目张胆?
等等,夜雾……夜雾……晨曦!?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自己?
「小夜,你这叫唐突美人喔,会把姑娘家吓坏的。」大手一揽将人拥入怀,古天溟贴耳在人儿发鬓边轻语着,这角色对他而言其实不难,年少时他也曾风流轻狂过,与那些歌舞伶人吟诗做赋笑谈风月。
「抱歉,这小子被我宠坏了,还请姑娘大量不与计较。」
「哪儿的话,能见到门主这妙人儿该是妾身的荣幸,两位请坐,随意用点东西吧。」眼波一转,霎时又是笑意盈盈千娇百媚,封若樱撩人地屈起白玉般的luǒ足斜倚琴首,万般风qíng下实则盘计着该怎么利用对面那只似有意归队的棋子。
「说来该罚的是妾身才对,夜公子这等风采,妾身竟是孤陋寡闻未曾听说呢。」信手端起面前的杯盏就唇轻啜,封若樱双目始终紧锁着对面的两个人,她得先知道徐晨曦究竟是怎么和古天溟成了眼前如此亲密的关系。
青浥古家不是好吃的软柿子,老的如此,小的想来也差不到哪去,她得确定徐晨曦不是露了馅反被人将计就计地拿来对付她。
北方那头就是因为自信太过没亲自出手,所以才叫封擎云那贱东西逃得xing命苟延残喘,这一次,她是绝对不容失败势在必得。
「他吗?车轮下捡到的,病得只剩一口气还不知死活地想救人,结果可好,人是救成了自己却给撞得跟个傻子一样,一问三不知。」
「胡说八道,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从前的事,真成了傻子古大门主还会要?」
「要喔,傻点才可爱。」
「可爱个鬼!少恶心了。」
笑睨着两人一来一往地打qíng骂俏,封若樱没漏看那盈盈秋波投向自己的一瞥,瞬息又多了几分把握。
从身旁的矮柜取出茶具,封若樱打开瓶素雅的陶罐徐徐杓出些茶叶,加水入壶亲手烹煮着。
「桌上茶冷了,改尝尝这个吧。素昧平生,妾身自知这帖邀约唐突得有些失礼,实是有事相求古门主帮忙,且容妾身以茶代酒先向两位陪个罪。」
「茶?呵……这家伙最怕喝茶的,没看他面前这杯动都没动,我帮他喝吧,gān!」端起推到古天溟面前的茶盏,徐晨曦豪慡地一仰首,真把茶当成了酒喝。
「啧啧,武夷铁观音……」像是回味着嘴里的甘甜,墨黑的漆瞳闭了闭,再张眼时红唇徐扬笑得甚是灿烂,「姑娘还真是有心人,这么好的茶舍得拿来招呼我们这等粗人。」
「对古门主,当然是要用最好的。」一瞬不眨地睇着那双晶亮的黑瞳,封若樱也回了个无限风qíng的艳丽笑容。
「说的也是……溟爷也尝点味吧,怎么说都是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呢。」伸手揽过古天溟的肩颈,徐晨曦出奇不意地偏头吻上那两片红唇,甚至大胆地伸舌挑逗。
才在玩味着两人间流转的汹涌暗cháo,冷不防带着茶香的柔软就大剌剌地堵上了唇,不是没有惊讶,古天溟却是没有拒绝,半是因为忠于眼下扮演的角色,半则是……他发现自己不但不讨厌与这双唇舌相缠的感觉,甚至还想进一步品尝那蜜甜,实际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