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眼睛” 他的分身忽然在体内停住动作, 捏住我的下颚, “看着我。” 重重吻上我的唇。
终于, 他放开我, 拉起身下揉成一团的被子覆在我身上, “尘, 你不要不肯看我。”
“我困了” 转过身去, 留给他一个脊背。
“你到底自以为清高什么?” 他扳过我的身躯, 狠狠压上, “你不也是为了活命宁可和我上chuáng? 你最好记得谁是你的主人。”
“皇上说的没错, 臣本来就是再卑微低贱不过,” 我冷笑着, 将双腿打开道: “皇上若是意犹未尽, 不如再来一次?”
啪的一声, 我脸上挨了他一记耳光, “卜忠!” 他大声唤: “送他出宫。”
阿葵对我偶尔失踪两日早已习以为常, 知道不会提供解释, 也就不多问, 只是告诉我大哥这几日又来过, 提醒我月底一定要回府一趟。
“阿葵” 我哀叹, “我不想回去。” 那小鬼扫都不扫我一眼道: “大公子说你要是再不回去, 老爷就要断了你的月例银子。”
“嗤, 谁要为那五斗米折腰。 ” 我恨恨道: “替我找身衣服出来, 我去晃一圈就回来。”
阿葵笑眯眯的翻出那件深灰蔓枝花纹锦袍, 帮我换上, 再围上贤王当初所赠的玉带, 看上去也很似世家大族的贵公子。
“看什么看” 敲他一个爆栗子, 催道: “还不快出门, 赶个晚饭就好回来了。”
“公子, 其实你挺好看的。” 阿葵盯着我傻傻道: “平时总是看你不是一身官服就是家常的旧衫, 原来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靠什么靠, 你少爷我那是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饰, 不懂欣赏了吧?” 和阿葵一路胡诹, 绕过几条街。
“五少爷回来了。” 管家看了我, 请了个安道: “您可是好久没回来了。”
“可不是” 我胡乱支应一声, 自己洋洋洒洒的转入内宅。 自打从这里搬出去, 这大学士府就没我的位置了, 昔时住过的房间都被分给了丫鬟, gān脆直直的奔父亲书房去。
“父亲大人康泰” 隔着帘子先请安, 这本是府中下人的规矩, 但遵从了二十年, 也成自己的习惯。
“是老五?” 父亲好歹还听出来是我的声音, “进来说话。”
“是” 在他书案前立定, 眼观鼻, 鼻观心, 垂手恭立, 看上去也很似个孝子贤孙。
“舍得回来了?” 父亲哼了一声, “倒有小半年没看见你。”
“父亲公务繁忙, 儿子不便常来打扰, 况且父亲身边还有大哥, 三哥, 四哥服侍, 儿子也很…” 念经似的说这些套话, 心里和明镜似的, 要不是有什么事, 老爷子也不见得惦记上我。
“好了好了” 父亲大人摆摆手道: “你也是有职分的人, 我不是想拘着你, 只是有空也该常过来看看, 兄弟之间不要太生份了。”
“儿子知道了, 不知父亲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么?”
“哦” 老爷子道: “大夫人前些时候提起, 你今年都二十了, 在朝廷又有四品的职位, 正是到成家的时候了。 要是还不为你说一门亲事, 外人还要说我们当父母的偏心。”
“不知大夫人对儿子有什么安排?” 老爷子当了十几年的文渊阁大学士, 说话永远是绕大半个圈子还不到正题, 我也只得帮他一把, 也省得自己站太久腿疼。
“户部huáng尚书家的次女据说温文淑雅, 才德兼备” 原来老爷子也很有做媒人的天分, 怕他夸起人来没完没了, 只得道: “父亲, 请问huáng家二小姐是嫡出还是庶出?”
“是庶出吧” 老爷子才道, “只要人品好, 正出庶出也不必太计较。”
是么? 忍住嘴角挂出的嘲讽, 我恭身道: “儿子娶妻没有别的计较, 小门小户出身的也没有关系, 只是不要庶出的小姐就行了。”
“殷尘,” 老爷子叹道: “你小小年纪, 心结不要太重。”
“是” 我抬头道: “要是父亲大人没有别的事, 儿子还要去大夫人哪里请安。”
“去吧去吧” 我这父亲年轻时候才高八斗, 风流倜傥, 靠着大夫人娘家扶持, 安安稳稳青云直上, 可惜的是难免养成惧内的习气, 一辈子被大夫人管得服服帖帖, 唯马首是瞻, 虽然后来又娶了好几房妾室, 但府里真正的实权派始终不移, 我不回府便罢, 既是回来了, 自然不能不去拜见我的嫡母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