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王仁也笑,“皇上打算几时赐下婚事?奴才还等着喝叶凡的喜酒。”
“尽快吧,就在宫里举行好了,叫内府开始准备,还有钦天监也该拟几个良辰吉日出来待选。”我心中已有成算,希望这婚礼越快举行越好。
“皇上”王仁道:“还有件事,杜兴报说最近京城里最近有一些羌族人暗暗潜入,恐怕有所图谋。”
“嗯,那不是彭超毅的差使么?”我不以为然道:“如今有他守着关防安全,应是无碍的。”
“可是……”他略有几分迟疑,道:“皇上身边也该多加小心才是”
“什么意思?”我皱眉道,“你直说罢。”
“那个殷远,奴才以为……”
“别说了,朕心里明白。” 我挥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只道:“去叫孟叶凡进来。”
“坐”指着面前的椅子道:“你……”
“皇上宣臣进来,是为了赐婚的事qíng么?”
“一半是”我沉吟片刻道:“一半还是为了另一桩。北疆平定,但仍需有能之人统率辖制, 此人文韬武略自不必说,另一面,也得是朕的心腹才行。朕思来想去,这个人选……”
“这个人选想必当是非臣莫属”他静静看着我,说不出的种种qíng绪流转,“臣只是不明白,皇上娇宠那个人,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不堪被人捕捉到心机,我只得明知故问:“那个人?”
“臣已经见过他了,他和当年所见那人的确长得十分相似,竟如那人再生一般。”他笑笑,“也怨不得皇上要将臣打发得远些了。”
“不是的”我摇头道:“在朕心里, 你是兄弟,是手足,是能臣, 你的使命是为朕所用,安天下,平四海,而不是……”
“而不是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相爱相亲的人选。”他打断我的话道:“可你为何不肯问问我,愿意选择那一个角色?还是,其实并没有选择。”
“叶凡……”我无奈道:“为何非要这样想?”
“臣会不负皇上所望的”他退后半步,避开我伸去的手,“臣自当为皇上效力便是, 臣连一生之中唯一一段感qíng亦可拿出来为陛下所用, 还有什么是不能割舍的么?”
我的手指划过殷远的脸庞,身躯,最后落在胸前的位置,三寸之下就是心。手下稍稍用力,他并无反应,仍在睡梦之中。我恶作剧的将指甲掐了进去,“呀”他低唤,终于醒觉,愣愣的看着我。
“这么早就睡觉?”我笑道:“天都还没黑,用过膳没?”
“哦,还没……”殷远口中答应着,身体却不动,眼睛半睁半合,显是还未全清醒过来。
“那就赶紧起身。”我拖他起身,“陪朕一起去。”
我看着他背对着我穿衣着裳,王仁的示警始终在心头萦绕不去,这个人,其实他是我并不了解和掌握的,却毫无避忌的被安置在最接近自己的地方……不,我不想思考太多,世事有太多真相,但不是每一种都是我需要的,我只是不能容忍终于得到的人再次失去,所以……
“怎么换个衣服也这么慢?”我挽过他的身体,系好腰间柔软的衣带,“好了,走吧。”携他同去水榭。
“这是莲藕”我夹了一片放入他面前的碟子,“这是dòng庭湖的特产,每根莲藕之上都有九眼,方是上品。”
“是么?”他果真数去了,抬起脸诧异道:“怎么我吃的这个只有八个。”
“哦?”我故作诧异的重数一遍,道:“一,二……八……倒果真是少了一个,难不成是缺心眼么?”
“哼!”他终于会过意思来,转过脸不理我,闷头吃饭。
“还真生气?”我笑道,“玩笑罢了,再给你个不缺心眼的如何?”
才又夹起一片,就听得“皇上,皇上……”王仁气喘吁吁的追了来。
他在宫里待了几十年,早是磨练出来了,难得见有失态的时候,我不由得有种不祥预感,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