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后亲吻着自己的嘴,cháo湿又炽热,点滴地落在冰寒的肌肤上,掀起层层战栗--他找十三试了那么多次,结果却在自己哥哥身上找到那感觉,想来想去,他摊开手心,望着那颗离开族群的,寂寞孤单的臼齿,突然发出森森的笑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自己每一次信任的人,终究都会背叛自己!原来世间没有值得相信的任何物事!原来世上最狗屎、最苍白、最无力的承诺就是‘亲-qíng-信-爱'!想到此处,无命红了眼睛!夺眶而出的不再是悔恨的泪水,而是愤怒的火焰--
"你应该死掉!"迅捷地扭转身子,握在手中的臼齿像飞镖一样,猛力地丢到无是的脸上--白白的小齿没有任何杀伤力,从无是身上反弹,再落到更远的角落,落地时的声音,像一颗心碎掉。
牙齿当然伤不了无是。
那不过是无命嘴里掉下的一颗智齿,不是真的飞镖,无命被打落那颗,然后混合着怨恨吞下,反反复复,像个轮回,仇恨原本就没法终止!
但无是却被激怒!
显而易见,他像狂怒的雄狮,捏着弟弟薄弱的双肩,发狠摇晃着,像要把无命拆散!
"你叫我死?!你叫我死?!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不活下来,你就被那混帐连皮带骨吞下!"
"吞下花家的禽shòu是你自己!"无命嚎叫着,泪水呛着愤气,咳嗽连连。
他们多么傻?
狗咬狗,一嘴毛。相煎太急的,原来是他们这对姓花的亲生兄弟!这样的画面若十三看到,莫不笑掉大牙!十三筹划那么多,是否最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错了啊……
选错怨恨的对象。
十三只是帮折枝堂,将花家的运程往衰落的路上再送一段,而最终选择灭亡的,不是他们自己么?
"你果然是贱人!"无是终于为自己弟弟下了定义。
埋身缠斗,无命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最终是较力的过程中胜利的一方。骑在弟弟身上,他像个骄傲的王。
睥睨着脆弱无力的弟弟,他的目光既冷又热。抬手拧住无命胸前微微突起的那点绯红,掐得用力,看着那绯樱变得鲜红,看着弟弟喉咙里咳出惊疑而恐惧的喘息,他的表qíng,像吸食了仙丹般受用!
"你真的很贱,便宜外人也不肯将就一下自己人。你跟爹一个样子,胳膊肘往外拐着,活脱脱的下贱!"他的眼里,仿佛全是怨恨!像个得不到疼爱的小孩,最终选择了离经叛道,等到家人注意时,他已经堕落得覆水难收!
"你和爹一样相信十三么?你想不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怎样的qíng况?你们最信任的人,原本选择在那天晚上就把你们的手足斩断!不是我……如果没有我……要不是我突然[死]掉,要不是我对你搞的那一手,他当时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吃掉折枝堂!知道么!?他当时就下手了!我把他的亲信放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你以为我真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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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
那个凤鸣城血腥屠城的晚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不是谜吗?
那个秘密应该随着无是的死亡而销声匿迹……
可无是却还活着……
他还活着,难道就是为了再一次掀起那层屈rǔ的伤口,把刚刚结痂的伤疤再舔一遍,然后看着自己弟弟痛哭?!
"我要让你和爹看得清清楚楚……谁才是那个最能gān的儿子……不是么?无命……你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他吻了上来,掐着无命胸前脆弱又敏感的绯红,缓慢而坚定地吻了上来!
无命的眼已空旷。
再也看不见所有一切--因为他的眼里,只剩下那个耻rǔ的暗格里,迷茫又凶残的黑暗--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十三面前自刎的那一刻里,十三那惊骇而又茫然的表qíng--他突然知道,自己其实早就该死掉!
真的,不该生下来的……
无是说的没错……
他不该存在的……
"怎么不说话?"细细舔过,无是抬起头来,捏着无命尖削小巧的下巴,冷笑着:"你不是很能叫吗?哭也好,求饶也好,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弟弟叫chuáng的声音原来那么好听。其实你是最差劲的!--跟婊子比起来,你的身子最差劲!可我也实在没出息,偏偏就喜欢你这个跟婊子一样的弟弟!小时候你那么可爱,老穿着一身白,像个小玉人儿似的,真没想到长大了的你,却是个喜欢钻男人裤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