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鉴金惭愧地感叹道:“五弟,令堂对你们兄弟恩比天高,据真心所知,令堂生下你们兄弟时,令堂自己身受酷刑,贤兄弟本来会活活饿死,令堂不顾自己身体极度痛苦潺弱,用自己的鲜血抚育。如此深恩,怎么能说令堂没有抚育过你们呢?还有家父觊觎令堂的容色,想出种种毒计来暗害令堂,这是家父天大的过错,我为儿子深感汗颜。五弟报仇我却不阻挡,真心更不会派人来斩糙除根。”
“你说什么?咱们母亲,他,他用鲜血哺育我们?”风寒激动得全身发抖。
“是整整哺育了一个月,我那儿有令堂一案所有的宗卷,虽然案子发生在鸿雁,因为北夏也参与了,所有北夏也有备案,五弟要有兴趣,不妨看看。其中有许多漏dòng,定案更是无赖之极,这是个天大的冤案,而真心的祖父和父亲正是促成冤案之少,真心一直想做个光明磊落之人,此时令真心惭愧之极。”
风寒的声音全在抖动,每一声都是双音的“你就不怕,北夏日后亡于我手中么?”
“五弟,天下兴衰存亡之理,不是一个人可以说得定的。如果北夏人心尽失,北夏亡故有什么好难过的。如果北夏人心不失,五弟就算是千万qiáng兵,能征服北夏的土地,征不服北夏的人心。所以北夏亡不亡,不在于五弟,在于咱们自己。”
“你倒是看得很开。”
“哎,家祖,家父,所行之政于真心很不合。不是真心不孝,真心总觉得,北夏已经够大了,五千里江山,二亿多子民,已经够帝君烦恼了,为什么还要贪心不足呢?总想把鸿雁全都吞进来,要那么大的地方做什么?难道把咱们北夏全搬到鸿雁去么?如果为了国富民qiáng,把咱们自己治理好就能做到了,为什么非要做得天怒人怨呢?自作孽,不可活呀!”
“三哥,你真的是这样想?”
孟鉴金突然拉住风寒的手道:“五弟,你不是池中之物,六弟也不是。如果三哥没有料错,假以时日,必成一代英主。五弟,我们约定,如果有一天,你拥有了鸿雁,咱们偕手共治天下,为两国近六亿的百姓和周围的小国子民谋幸福好么?”
这一刹间,风寒胸中豪qíng万丈,他的眼睛大亮,紧紧抓住了三哥的手道:“三哥,此言当真?”
“如有半句虚言,叫我一生都被六弟厌恶。”
风寒伸起手道:“三哥咱们九击掌,日后将共治天下,为苍生谋幸福,齐心协力创造大同世界。”
二人相对而笑,举起双掌九次相击,这一刻惺惺想惜,两人都觉得这一生有此知音,人生不虚。
风寒道:“三哥咱们对月喝酒去。”真心大笑,拉着兄弟去凝风阁,对月抒怀。
真心喝得有八分醉的时候,对风寒道:“寒弟,这是三哥平生第一次如此快乐的醉酒,身为太子,看着朝廷中种种不如意之事,内心憋屈。在北夏无人知我,一生良伴尽在龙泽,平生最爱是六弟,平生知己是五弟,真心是死都值了。”说完竟然就醉倒了。
风寒听着他的这一席话,分外感动,他抱起三哥,轻轻道:“三哥,你要懂得收敛,今日见你跨马游街,希望没有小人在你父皇面前谄言才好。这样咱们兄弟才能共治天下。”
十一 兄弟同心画蓝图
风寒看着弟弟,风凝用唇语道:“要改变谋划么?”
风寒知道弟弟冰雪聪明,昨夜自己与三哥一番长谈,三哥清晨还来看了弟弟再去上朝,可见自己不但未与三哥发生冲突,反而相谈极欢,既然这样,那么原来出兵鸿雁,bī北夏参与战事的打算就要取消了。
风寒皱眉,缓缓地在弟弟身后坐下,他心中很感为难,昨晚听了三哥说母亲在狱中的往事,然后他连夜去看了案卷,心中对母亲又疼又伤,如果取消出兵鸿雁的谋划取消,那么就算母亲不反对自己心里也说不过去,眼下需要有一个完整的谋划,这样自己可以有把握说服所有的殿主和长老。
风凝在纸上写道:“出兵鸿雁,我原来就认为时机未到,鸿雁有近三百万大军,我龙泽刚刚和地下城打通,兵力不到百万,就算我们都是jīng兵,但是人家数量上远远超过咱们,再说母亲一案并未在鸿雁大白,我们此时出兵,鸿雁的百姓只会认为咱们挑起战火,心里对咱们十分厌恶,就算咱们占有了鸿雁,也不得民心。何况此时出兵鸿雁,北夏必然参战,三哥就会成为咱们的敌人,二哥虽然站在咱们这一边,但是北夏的实力咱们都见过了,比鸿雁还胜几分,到时咱们不但不能取胜,反而给了北夏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所以对于鸿雁,中华咱们还要等。风净尘和风畅不是苟且之辈,他们如此扩张军力,一定也想成为全天下的霸主,等到他与苦栎、北夏诸国发生战争之时,咱们再出兵,就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