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苦笑道:“先师有遗训,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哪!云说得对,风寒还是要去泽主处再劝上一劝,风寒此心只是为了龙泽,对天可表。”
母子的见面非常不愉快,泽主根本不可能改变,他在纸上严厉斥责风寒道:“你忘记了舅仇母恨了,你不愿与风家为敌,骨子里风家人的气血改不了是么?我还指望你什么,你不愿去,jiāo出兵权,龙泽并非离了你不行。”
风寒跪下请罪,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中泽宫,他一路沉着脸,不发一言。风寒本来当杀手之时,已经生xing冷绝,罕有笑容,再加上拉长了一张脸,有谁敢再去招惹他。
回到梵音阁,风寒倒在chuáng上,脸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有谁知道他的委屈,有谁知道他这些年付出的努力,有谁知道他这些年的艰辛。当年舅舅和母亲还能互相合作,而今弟弟除了口上掉掉文,什么正经事都gān不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
一更天就起来练功,整天不是cao练军队就是忙于泽务,本以为能够使母亲另眼相看,但是到头来却是这样一通斥责。风寒好伤心。
风凝在殿外看着哥哥,没有发出一声。风寒的眼泪使他震惊,他心目中如此坚qiáng,如此冷静的哥哥,哭得不可抑制。没有人,没有人能这样伤害哥哥,就算是泽主娘亲也不能。不就是出兵西呈而已么,有这样为难么?劝了不听,可以用其他办法呀?哥哥那些兵书都读到那里去了,随机应变,先下手为qiáng都不懂。
风凝站了一会道:“哥哥,今天下午,我要和涔哥一起去北夏筹钱,二千万两军费,弟答应你一定筹到。”
风寒眼眶通红站起来,把弟弟抱在怀里,使劲的吻了一吻道:“你走,走得远远得,别再回来,明皎就给你安身立命,只要你幸福,哥就幸福。”
风凝第一次回应着哥哥的吻,他像只小狗一样在哥的脸上咬了一口道:“哥哥,我们要一起幸福,弟弟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一起幸福的。”然后就挣开哥哥的怀抱逃走了。
风寒化了二个月时间整顿好了所有的大军,出发前五天风凝和晴轩回来了,也带来了两千万两的军费。这总算让风寒有了那么一点点高兴,凝弟还是有良心的,没有管自己逃走。
深夜风凝带晴轩趁着侍卫换班来到中泽宫外,那蛐蛐儿真有本事,把两个人化妆得像两棵树,慢慢的移动,竟然没有被警卫森严的中泽宫发现。到了宫外风凝道:“有完全把握控制这里五天么?只要五天,咱们的大军进入西呈腹地,与西呈开战,所有的命令都无法更改了。”
晴轩得意的一笑道:“我使毒的本事,我娘解不了。更何况娘、爹、师姐已经被我控制了,关在地下室里。我按照小公子您的吩咐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听我的话,泽主就危险了。我对他们说:’你们要是敢叫其他弟兄,小公子瘫痪了那么多年,心理上极不正常,万一他走起什么急端来,泽主可真的危险了。至于我,跟着小公子,一死殉主而已。’看来我娘他们对泽主忠心的很,生怕咱们对泽主不利,所以现在只要控制泽主五天,并没有什么难的。”
“你家伙的药里面没有其他问题吧?不会真的伤了我娘亲吧?”
“ 不会,其实只是点补药而已,不过是杯弓蛇影,利用人们恐慌的心态而已。”
“小公子,你可要叫人把内外殿控制住,你还得模仿好泽主的笔迹,要不然,可要泄底。咱们两个说不定掉脑袋哟。”
“你后悔啦?”
“后悔,跟着小公子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是害怕,但决不是后悔。小公子说得对,为了龙泽的将来,长痛不如短痛。”
第二天清晨,风寒率领所有的殿主在龙泽中宫外等待大军开发的命令,只等一声令下,大军便要冲出地下城,直攻向占领原来龙泽七州土地的鸿雁军队。
等了一会儿,李如宁出来道:“泽主有令,原来说要攻鸿雁只是故放疑风,现在传令大军直扑向西呈。中少主,你率领前军先打开通道,进入西呈平原后,兵分两路,一向北,一向南,至于统帅,到时候自有任命。”
众人哗然,但是李如宁手上所执之字的确是泽主亲书,这可错不了。也许泽主在临了终于接受中少主的劝说也未可知呢?
那些殿主和长老不乐意,可是这是泽主的命令,怎能违反。至于一群年轻人,他们对风寒早就十分拥护,一听出兵西呈一片欢呼,大军以不可不可思议的速度誓师出发。临走前风寒还想先见弟弟,结果找不到他,没有时间了,风寒将剑一举,十五年没有打过仗的龙泽大军憋足了气,把所有的劲全都出在西呈身上。原来风寒还以为要五天时间攻入平原,谁料只用了三天,就杀进了平原,并且顺利的招降了西呈的军队,如愿以偿地打出了为先祖复仇、吊民伐罪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