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逸云轻轻叹气道:“我担心了足足快一年了,还是自己抱吧,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你们赶紧把名单弄好了,尽量不要株连。”
他们父子走了,身后随从在轻轻议论。
“总算回来了,王爷可是担心得寝食不安。”
“王爷怎么不担心大爷,却老担心小爷。”
“这小爷从小会折腾,叫人cao心不是。”
“听说这小爷在德亲王府里头,没有人管得了。”
“那是,谁不知道他是咱们老王爷的心头ròu,咱们老王爷,老是拿了棍子满王府的撵,逮到了,却是轻轻打两记。那回,跑出去二天没回来,把王府里急得翻天,回来了,同只泥猴子一样,说是到大泽里抓鱼去了。王爷火大了,想要动家法,老王爷就拖过去说,先洗了再说。一洗就洗半天,王爷的火全给洗没了。”
“那不是无法无天了么?”
“那倒不是,小爷怕大爷,怪得很,大爷温温润润的,好孩子一个,可小爷就是怕,大爷朝他看几眼,他就什么坏事都不gān了。偷偷跑出去逮鱼,两位王爷饶了他,大爷可没饶他,听内侍卫说,叫大爷用枕头堵住嘴,用戒尺打了一顿,屁股都打肿了。听话了足足有半个月呢!”
“王爷就任大爷打?”
“王爷当然心疼了,第二天看到小儿子坐都坐不下来,就对大爷说,以后打的时候轻点,打个教训就够了,别打坏了他。”
司马国公树着耳朵把他们的议论听得清清楚楚,喜极而泣,一把抓住夫人道:“夫人,夫人,咱们的孙子没有死,他们,他们还活着,这回,咱们死了也闭眼了。”
旁边玉泽川夫妻俩听到了,也傻想起来了,他们的两个孙子没有死,说不定咱们的两个儿子也没有死。不是说龙泽还有泽主么?
同一狱中的玉然明哈哈大笑,看穿了这老两口的心思,恶毒道:“人家是打,还是个全尸,没死倒有可能。你把人砍成了八块,钉到了湖底下,那还能活过来,大概阎王爷是玉家的祖宗。”几句话,那两老昏蛋就瘫下去了。
二十二 幻梦可成真
风净尘的恶梦是不会完的,风寒在天鸿城先审理一下大致的案qíng,把主要的囚犯给定下来。风寒虽然冷酷却不嗜杀,他不想把几万人犯都押往龙泽去,确定万把人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鸿雁初定,这龙泽的目标是要收复苦栎,金二哥不在了,可是他的江山可是要从北夏人手里夺回来。眼下水军虽然控制了沧江,但要渡江去和北夏的大军作战,不能说是力有未逮,但是肯定伤亡惨重。西呈和龙泽的大军在屡次决战后也是元气大丧,所以要经过休养之后,才能开始收复苦栎的战争。风寒已经制定好了新的练兵条呈,准备上呈帝君后,便开始执行。
谁知风寒那天在提审犯人的时候突然接到西呈帝君的圣旨,让他率领所有的殿主和长老火速回西呈,把鸿雁jiāo给兑军和离军两军驻守,再加上鸿雁投降的军队,足以控制鸿雁了。风寒吃不准帝君下这道圣旨是为什么,不敢耽误,所以便亲自押着人犯向西呈进发。
回到西呈,真的让风寒大吃一惊,西呈帝君已经下了退位诏书,将帝位禅让给风寒,并下旨让风寒更名为“风涵”,同时决定将国号重定为“龙燕”。风寒这一惊非同小可,母亲不过四十来岁,正是chūn秋鼎盛,帝君当得如鱼得水,何来如此之举。可是帝君禅位的决心非常坚定,众臣苦劝,所有的奏章全被退回,帝君已经对全国通传了禅位命令,不可更改。
风寒进宫进言,母皇是意志坚决。风寒说自己只熟悉打仗,不会治国,还是让自己先跟着母皇学习几年,再继位比较好。帝君不发一言,只是管自己写好了禅让的诏书,和风寒更名,重定国号的诏书。风寒回到西呈的第三天,诏书便向西呈全境下达,同时新君登基的国书也向其余十国和一百多个小国递jiāo了。
风涵在宫中陪着母皇,这几年母皇开始和身边的亲信讲话,但是少得可怜,说上一两句便是长时间的沉默。此次风涵死里逃生,母皇虽然面上还是冷冷的,但是实底上却对儿子关心了不少。风涵渐渐觉得有那么一点母亲对儿子的爱护之意,但是来得太晚了,为什么要等到不幸发生以后,人才会明白,有些东西看起来很普通,其实却是最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