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跪下道:“奴才不敢。”
主子道:“我要重新做人,一定要先战胜我自己的心魔。有时候海也会失控,山也会崩塌,你们不把我捆起来,我又会缩回到那张躺椅上去的。”
奴才大着胆子把主子捆好了,到了外头,只见小主子还站在书房里头,奴才便道:“小主儿,您不进去看看主子么?”
小主儿英眉一扫道:“娘亲不叫我进,我不进。“
奴才有些不乐意道:“原来是嫌咱们奴才叫您,您看不起奴才便直说。”
小主儿连忙陪笑道:“明姨,您多心了。在风凝眼里,天下 全都一样,谁是奴才,谁是主子?仁者爱人,这爱人的第一条便是平等。我不进去,是因为君子不欺暗室,不偷窥他人。娘亲不同我共享,我决不觊觎。”
宁筝嗔道:“还君子呢?就他那滑皮样!”
主子突然道:“他当然是君子,只不过是个非常出格,与从不同的君子而已。”
唉,这二个月是奴才平生最难忘的二个月,夜夜看着主子受折磨的样子心疼yù死。看着主子竭力和那龙银带搏斗,捆绑处血ròu模糊,好多次奴才们都想冲下去解下来。却被主子给断喝住了。那小主子却很不象话,居然每晚就在外面大声的背书什么“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君子不忧不惧,无私无畏”……不进来看看他娘挣扎得死去活来、甚至奄奄一息的悲苦样子,却每晚都在念念有辞, 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书,大概是脑子进水了。
二个月过去了,主子不再用那根带子了。看着主子 第一次放松的躺下来,在chuáng上安然入睡,我们心中都无限慰籍,看来小主儿歪打正着。倒也有些功劳的。
我们心想主上的臆症已经好了,就应当告诉忆柔。却叫小主子拉住了。小主子道:“娘亲已经好了,只要咱们和哥哥知道就行,我不怀疑云姨他们,可是泽中偏有居心歹毒之人。这药你们照拿,那些家伙想玩,小爷我就陪他们玩。看看是他们天一教笑到底,还是我龙泽笑到最后。”小爷那会儿说话的样子,我们在三个都一愣,活脱就是主子年青时候嘛!
二 母子初jiāo锋
两位太祖都为风凝难过,想起他那种淘气的样子,心如刀剜一样。许久才叹气道:“珠儿,才刚过午时,爷爷们回去了,江湖的事,爷爷们是再也不想多事了。不过爷爷们还是要老着脸给这些个武林世家求个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帝皇肚内好撑船,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玉龙吟眨着那双大海一样深邃般的明眸道:“爷爷稍等好么,待会儿珠儿有事相求,此事非两位爷爷不行。”
风萧然苦笑道:“什么事儿?现在最难的是定鸿雁,这事儿,你还是叫涵儿自己想办法吧!这个无底dòng,怎么都填不满的。”
玉龙吟淡淡得摇头,示意不是。玉蓝烟知道这个孙儿的心思现在谁也猜不透,他不想说,也就不必问了。既然要等,不妨和红叶大师他们叙叙旧。
大家拉着话,红叶、恒心、云山和南宫、蔚月三十几个大家族的领袖突然站起来给玉龙吟跪下道:“泽主,当年我等受小人利用,对泽主犯下滔天罪行,请泽主降罪。”
玉龙吟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将众人一一扶起道:“诸位,往事就不必提了。还望诸位齐心协力,将鸿雁重新抬起来。”
恒心大师道:“这个自然,不消泽主吩咐。只是我们这三十六大家的财产已经被北夏抢劫一空,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等厚起脸来,每户只能问泽主借些银子,先度过难关再说。泽主我们确实是一群没脸没皮的,人穷志短啊!还望泽主垂怜,否则咱们回去,也召集不起弟子,就帮不上帝君的忙了。”说完这三十六世家的头全都脸红了,大家想到昔日如此残忍的折磨玉泽主,今天要泽主相救不说,还要问泽主借钱度日,这无论如何,想一想都让人想拿块豆腐撞死。
玉龙吟刚想开口,柳涔和云挚侠连忙跪下道:“泽主,下泽有要事请示。”
玉龙吟一看云挚侠也跪下,这云挚侠是明皎粮油号的大掌柜,这事儿八成又与收粮有关了,他头都疼了。挥手道:“今儿暂时不议泽务。”
柳涔也不怕死了,坚持跪道:“泽主,泽民的粮食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已经有成千上万的泽民来问收不收粮,柳涔等实在是挡不住了。泽主您给句话,是收还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