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如此的漫长,他一直跪在内室外,伤口流的血开始gān了,可是心里却开始往外流血。内室里是热qíng如火的珠儿和君为民在做的他最想做的事qíng。听着君为民在珠儿攻击下那一声声痛快的叫声,风净尘才知道白天的鞭子不是最痛的,此刻才觉得什么是神魂俱碎,身心皆伤。原来一颗心无辜的被蹂躏是这等的痛苦。所有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沉醉的梦幻都在这顿无qíng的鞭子中被撕得如同风中柳絮一般四散飘零,作余下的是珠儿无边的恨,和自己无边的赎罪了!
八 中有千千仇
中途昏过去几次,却在要倒下去的时候勉qiáng再撑住。君为民说了,如果第二天珠儿起chuáng要是看见他晕了,就这样拉他到街上去示众。这是害死那二十万囚徒的人,那些囚徒的家属还不恨得把他的ròu一小块一小块的咬下来。风净尘相信君为民说得出做得到,他不想再被这个疯子nüè待了,便只好时时提醒自己要警醒,不能将两手上持着的巨烛给弄灭了。
红烛到了天亮总算是点完了,他的一双修长的手臂上全都是烛泪,烛泪下的皮肤已经叫烛油烫得完全不知道感觉了。那管事的进来,不当他是活人,拿个铁匙就在上手臂上头将烛泪刮下来。双臂的ròu好象是撕下来一样,听着珠儿里边轻微的笑声,风净尘硬挺着钻心的剧痛,一张脸已经面无人色了。
清晨珠儿缓缓的踱出来,看着遍体血痕的风净尘,皱了皱眉头道:“叫人给他上药,别把他给作贱死了,传出去,我国师府活活作贱死了人,他死了便是蝼蚁不如,可是我的声名就难听了。”
风净尘没有抬头,心里却暗暗感激道:“珠儿还是向着我,昨儿晚上很晚才回来,也不叫点灯,当然是不想看见我这种难看的样子。今儿早上一见,便叫人给我上药,嘴上说得狠些,可是心里难道不是对我还有qíng分么?”
君为民极不qíng愿的叫了个医生来,就直接往下涂了些伤药。那医生按着君为民的意思,狠狠的往上刷。风净尘既不敢在珠儿面前昏过去,更不敢叫出来,硬生生的熬得双唇上又被咬烂了一会,两个嘴唇全都肿得可怕。连张张嘴都疼得脸上直抽。
玉龙吟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对君为民道:“今儿我就去前线,看来轩辕流光顶不住,鸿雁人里头还是有能人的,他们死撑着大胡子,这南bào奴们一日不死,咱们的日子便一日难以安稳。至于这个奴隶,本尊不想理,jiāo给你吧。别弄死他,将来本尊要是回到大陆去,还是要带着他的。别人都罢了,涵凝两兄弟最是多qíng的料,这死东西这样对他们兄弟,兄弟俩心里头还把他当个爹。真还是我的攸儿和泠儿好,心里头全向着我。”
风净尘惭愧无已,低下头去,不再言语。珠儿到今天还是顾着孩子们的面子,到底珠儿是个好母亲,自己当日怎么就瞎了眼,叫玉然明和林从容给迷了呢!事到临头悔恨迟啊。
君为民笑了笑道:“珠儿,还是叫这奴隶滚出去呗,我再跟你说说南bào军的qíng况,和里边的能人,以及我对他们的了解好么?”
玉龙吟点了点头,君为民喝了一声道:“爬出去,到院子里跪着。”
风净尘慢慢的伸手到旁边去拿沾满了自己血的衣服,君为民bào喝了一声道:“一个如畜生般的奴隶也配穿衣服么,就这么出去跪着。”
风净尘知道看君为民一点用都没有,这是三天来他第一次有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珠儿,不应当企盼珠儿的同qíng,可是却幻想着珠儿的爱怜了。
玉龙吟别过头去道:“一丝不挂,我这国师府颜面何存?给他个遮羞的,叫他赶紧出去。我不想再见他,少叫我恶心。”
君为民手一扫,拿下一块大抹布来,扔给了风净尘。风净尘一看,这玩意怎么遮体啊,挡个下体都不够。可是再犹豫,只怕连个遮下体的都没有了,他给珠儿磕了个头,谢了珠儿的赏赐,将抹布围在下档上,刚好遮住了鞭伤累累,肿得可怕的下体。他忍着痛,慢慢的爬了出去。其实叫他走,他也还真走不动了。
他出去,就这样在庭院里跪着,秋风萧瑟,树叶儿一阵阵往他身上落下来,扫地的就将树叶儿从他身上扫去。硬帚丝扫在身上的疼把他要飞出体内的神思,一次次硬硬的拉回来。他突然羡慕起那要树叶来,它们可以自由的在风中飞来飞去,累了就落下来,然后叫人给扔到外边,自自在在的烂在地里头。想自己的一辈子,可比这树叶还不如,几曾有过自己想开开心心过的时候。母后在自己还刚出生时就亡故了,没有吃过母亲的奶一天,也没有得过母亲的宠爱。不但如此,还把一个杀死自己娘亲的凶手当作亲娘一样的待了四十年。五岁叫玉爷爷给掳到了龙泽,在大爷爷的恶意挑唆下,心里充满了对龙泽的仇恨。再加上珠儿时时欺负自己,连带着珠儿兄弟也给恨上了。还好有个常常跟在自己身后讨好自己的璧儿,还可以向他撒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