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主人似乎并不喜欢我。依稀记得小时候主人对我还算和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奇怪,尤其在看到我与黑水宫中的侍从仆役野合之后,常常是对我拳脚相向鞭打责罚,歇斯底里地骂我下贱到处勾引别人是天生被cao的婊子。
我确实下贱,但我从没有勾引过别人,甚至从来都不是主动自愿。但主人骂得没错,从十二岁时被一个普通侍卫qiángbào以后,我就知道我更适合与男人做爱。也许是卑微的身份造就了这样的天xing,没有人教过我反抗,我只懂得服从和逆来顺受。另外,在黑水宫中,不懂得这一点的奴隶早就死了。
最初,用我的身子发泄的只是些寻常的侍从仆役,不知什么原因,宫主也看上了我,招我侍寝。我第一次去时很害怕的,因为听说从来去侍寝的奴隶没人活到天明,尸体上大多有青紫斑驳的瘀痕,恐怕是被nüè待折磨而死。
我被男人qiángbào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身后的小xué和我的嘴都学会了如何讨好,所以我用尽技巧迎合宫主。其实相对别人,宫主的动作并不粗bào而且很有节制,四五次高cháo之后再不过度索求。接下来发生的事qíng,我做梦都想不到,他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那是三年前,我只有十三岁,但当时的qíng景我记得非常清楚。
宫主问我:“你有什么愿望,现在可以说出来。”
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死人还有什么愿望可言?于是我摇头。
“随便说说,不说的话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反正是要死了,我不再多想,将心中掩藏已久的话说了出来:“如果来世能再为人,希望还能遇到今世的主人。”
宫主又问我:“如果我让你活着,并且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得到什么?是自由,金银珠宝还是地位和女人?”
自由、金银珠宝、地位和女人?对一个奴隶来说恐怕自由最具诱惑,但是我要了自由又能如何呢?我爱的人仍然不会爱我吧?还不如……我犹豫道:“如果哪样都不选,只求能永远陪在主人身边,这算不算一个愿望呢?”
宫主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仿佛在看一个奇怪的事物,他的表qíng被面具掩盖,我猜不出他是喜是怒。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静,令人窒息。我闭上眼睛,恭顺地跪在地上,等待死亡降临。我那时在想,或许会被活活打死吧。
谁知宫主忽然笑了,好似讽刺的口气,却绝然没有怒气:“你很聪明,很特别。你的主人是天一吧?你真的忠心于他?或者说你爱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是的。”我回答得毫不犹豫,我清澈的眼眸里真qíng流露,“我爱我的主人。”
宫主又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识字吗?你的谈吐不像其他奴隶那样粗俗。”
当然不会有人专门教导奴隶识字,我只是有幸在主人读书时侍奉左右,端茶执扇铺纸磨墨,耳闻目染久了认得几个大字而已。我轻抿嘴唇,如实回答:“认得几个字。”
于是宫主丢给我一本装裱得很jīng致的薄薄书册:“这本你念一念。”
我双手接过书册,从第一页翻开,字迹很小却清晰,不同于以前看过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句意深奥我不能明白,但是那些字我基本上都认得。我小心翼翼地朗读,读错的地方宫主会纠正。不到一个时辰,那本书册就全读完了。
宫主收回那本书问我:“字识得不少啊,去参加宋国的科举恐怕都能高中。你懂这书里的意思吗?”
我摇头。
“你记得多少?”
我的记xing一向很好,往往教过一遍的事qíng就能牢牢记住举一反三,看过一遍的书从来都不会忘记,我以为所有的人都与我一样过目不忘的。所以我老老实实地背诵出刚刚那本书册上的内容,基本上一字不差。
宫主原本是慵懒地靠坐在chuáng上,听我背完整本书,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到我面前,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
他的力气很大,我觉得我的骨头都要碎掉了,可我qiáng忍着痛楚,不敢出声。也许我背错了,也许我惹他不高兴了,反正我是死到临头了吧,哀求也是没用的。
他捏完我的肩膀,又在我全身的关节xué位处敲敲打打,我痛得几yù昏厥,恍恍惚惚间听他说:“很好很好!回去后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今晚发生的事,包括你的主人在内。若有人问,只可以说侍寝。如果你能乖乖照做,我就让你永远留在你的主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