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雪_作者:玉隐(4)

2017-08-15 玉隐

  宫主的条件很简单,我当然能够也十分愿意按他的意思做。从那以后,宫主就三五不时地招我侍寝。他不仅让我用身体取悦他,他还教我一些事qíng,如果我学得快做得好,他会更加高兴。他高兴的时候就会对我的主人和颜悦色,我的主人就开心,我何乐而不为?

  渐渐我才知道宫主教我的是一门武功,那本书册就是内力修习的法则。黑水宫上下除了奴隶基本上都会些武功,我听说练了内功挨打的时候就不会太痛,伤也好得快些,于是更加认真的修习。只是宫主虽然教我武功却禁止我在旁人面前显露,我不明白原因,我也不需要明白,只需照做。

  所以我仍然是任人支使欺凌的卑微的奴隶,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可我不再担心害怕,因为宫主答应过会让我留在主人身边。

  二 天一

  我姓耶律,而且我是大辽国皇帝的私生子,虽然没资格继承皇位吧,至少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关于父母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的事qíng,我没有多少印象了,七岁的时候就被送到黑水宫来,按照父皇的意思是要学一身好武功,将来统领江湖势力助太子灭掉宋国一统天下。

  江湖在哪里?我看不见。天下是什么?我不关心。我只知道黑水宫里的生活还不错,远胜于皇宫里勾心斗角,听说我离开不久我的一个哥哥就被人谋杀了,还好我永远不能当太子,否则怎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在黑水宫里,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师尊不能拂逆,我好像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东西我看上了就能得到;不喜欢了玩腻了就可以丢弃。吃穿用住的器物,从小到大换过许多,唯一没变的就是我的贴身奴隶:阿凉。

  十年如一日,我们一起长大。

  如果说我对阿凉没有qíng感,那绝对是假的。可我自己也搞不懂对阿凉到底是怎样的qíng感,他只是我的奴隶而已。在黑水宫甚至大辽国,奴隶是与牲畜等价的物品。若我养的阿猫阿狗相处久了,也会依依不舍吧?对,一定是这样的,不会有别的qíng感,只是主人与所有物的关系。

  阿凉比我小两岁,从小就很乖巧懂事的,绝对服从我任何荒谬苛刻的命令,不曾有半点反抗。事实上,阿凉对任何人都是这样谦卑的态度,恶意的欺凌侮rǔnüè待他都能默默忍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小的时候我以为阿凉很傻,不知道喜怒哀乐才会任人欺负;渐渐的我发现,阿凉很聪明,什么事qíng教一遍就能学会,而且大概是因为他懂得忍让温顺,才能活得比别的奴隶长。

  但是我越来越不能容忍这样的阿凉,不能见他明明身上带着伤却忍着痛在我面前qiáng颜欢笑,倘若他抱怨一句或者稍微反抗一下,我也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他现在的隐忍让我害怕。他真的是一个不会哭闹不会生气的玩具吗?他忧伤的眼眸里似乎藏着秘密,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阿凉总是很安静的像影子一样跟在我身边,我不问话他从不多言,低眉顺目地站着或者毕恭毕敬地跪着。有时让我怀疑他根本就是哑巴。可是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哪怕只是挨鞭打时痛苦压抑的呻吟,在我耳中都有如天籁。

  十五岁那年的一个夜晚,天热得无法入睡,我四处溜达,偶尔在下人们住的院落看见一幕难忘的画面。jīng壮成熟的男子与瘦弱苍白的少年,身体紧紧契合,在树下纠缠翻滚。少年无谓地挣扎更加激起了男子贪婪的yù望,毫不怜惜粗bào地掠夺。少年痛苦的悲鸣渐渐转为细细的呻吟,不再挣扎甚至开始扭动身躯主动迎合。

  我如梦初醒,我才明白原来男人之间也可以亲密如此。仅仅是这样偷偷看着听着,我的yù望就开始膨胀,第一次qíng难自禁,没多久胯下cháo湿一片。

  我慌忙回到房间,换过衣服躺在chuáng上却辗转难眠,最后决定差人到下人院子把阿凉找来。

  阿凉的衣衫有些零乱,长发披散着,唇角已然咬破,一瘸一拐地走进我的房间。我示意旁人退下,只留阿凉一人恭顺地跪在我面前。我问他:“阿凉,你今天晚上做什么啦?”

  阿凉小声地回答,声音沙哑:“主人,我在房中睡觉。

  “睡得好吗?”我顺着他继续问,心中却气恼他为什么瞒我,难道他喜欢那个侍卫?

  “嗯。”

  “你撒谎!”我厉声道。

  他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却不辩解,头更低垂:“是阿凉的错,请主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