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gān墨迹,夹进书册,掩上书卷。抚平了角上的卷,将书放上书架,溶入众多书中,巴不得再也找不出来才好!恨恨的想着,真真是个无qíng,竟自撇了自己不管了
风忽的起了,窗子噼里啪啦的响着,烛光惨淡,不多时就灭了。月光下,消瘦的人影缓慢的下了楼,寂寥的背影随着飘dàng在风中的青步衫子,消失在暗黑的夜中。茫然中,犹闻一丝叹息
眼下已经是到了冬末,离游坐在玉门关外的客栈里,寒风依旧是猛烈的刮着,在这荒蛮之地,半丝儿也见不得chūn的气息
出来已是十天半月有余,许是在书楼呆久了。竟是不习惯在外边飘dàng的日子了。可自个儿的xing子,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那书楼虽好,终也不是久留之地。当初只为了一时好奇,想那悬阁之书,百年不出门,也不知是些什么宝贝,一时好奇便去了书楼,第一次,被个小人儿抓住,一来一往的,对着对子。第二次,耐不住好奇,偷偷的潜进了书楼,却险些被当成了梁上君。还记得小人儿瞪着眼睛,说着文绉绉的话
“何方登徒子,雅兴达书城?”就着灯光看,竟是个美人
就这样,留了下来,不经意间,伴着那个孤单的小人儿,渡过了三个chūn秋
可如今,为何要离开呢?自己也不知道,说是倦了厌了,也不是。因为心里依然是会牵挂着那个柔弱的人儿
只是,不想再呆在书楼,不想再看着他重视书楼胜过自己。不想听见他心心念念不忘的都是书楼
不免的嘲笑起自己,难道竟是和书在争宠么?和一堆死物?
唉!罢了罢了。还是睡了罢
灭了烛光,和衣仰卧在榻上。一宿无眠,脑子里竟都是清高的人影,青布衫子飘飘dàngdàng的,隐在书中,那些书,一本本的,映着他的魂,他的人
天未亮时,听得门外有人走过,恍惚听见说着 “灵香糙”三字,
灵香糙?!这不是容一直想找到的东西么?难道竟是在这塞外?竖起了耳朵,听着那两人继续的说着,确实是灵香糙无异
哈哈~~容啊容,没想到你一直想要的东西竟是被我找到了,对了,待我修书一封,看你是来或不来
也给我和你一次机会,看看你我到底是有缘无缘
江府悬?
“少爷,有塞外来的书信”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江容身边,将书信递上
做好了笔记,轻轻的将笔搁在笔洗里洗净,挂起。掩上了书卷。波澜不惊的看向管家, 沉静的声音响起
“塞外?想我江府与塞外素无瓜葛,怎的竟有了塞外的书信??
“小的不知,只是那带信的人说,此信万分紧急,务必要jiāo到少爷手上??
“哦?!”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封信,还是没有伸手接的打算。玩弄着案上的白玉嵌宝蝶状书镇,许久没有出声。管家也不敢在多话,也站在一边不语,看着少主人把玩着书镇
“林伯,你倒是说说,这会是怎样重要的书信?”扬起形状完美的眉,烟样媚然的眼看向一边的管家
“小的驽钝,不知为何?”管家依然是平静的站在一边,说着程式化的话
低头,蹙眉,不觉的竟觉得烦心。手上冰凉的书镇也象是火烧一般,这书镇? “林伯,这书镇是谁送的??
“回少爷,是宁王府送的!?
“哦?!是他们送的呀,想来也是肮脏之物,白白可惜了我这书案!” 语毕,起身推窗,外边赫然一面莲塘,皓腕轻扬 “扑通
”一声,那价值连城的玉蝶书镇,便直直的沉入塘中
回首,看着管家
“林伯,命人来将这书案拿去劈了,当材烧了,赶明儿,将库里的紫檀嵌玉祥凤书案拿来放着,姐姐老是说我不用她送的东西,这下子,该她称心了。”瞄了一眼书案
“切,白白的可惜了我一张书案!”说着一步跨出了悬阁。管家赶紧跟在后边
江容边走边赏玩着风景,过了好一阵子,穿过了月dòng门,望见几株桃树已是发了芽了,心下欢喜。看了片刻,心qíng刹时好了起来。方将管家一路拿着的信拿来启了
一直笑着看完了信,嘴里直呼好玩 “林伯,去准备一下,明天我要出趟远门!?
“是,少爷要去哪里。小的好根据qíng况准备!?
“恩,是塞外,不是去收书的,不必准备的太详细了!”说完,顾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