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管家一人,呆呆的想着少爷不去收书是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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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说着不在乎,心里却是在乎的紧呢!林伯随着少主人急急的赶路,难免有些怨言。少爷啊,你好歹也顾及一下我这一把老骨头吧!不甘愿的嘀咕着,林缚死撑着两条直打颤的老腿,拿着包袱跟在自家少爷身后。虽然是心里直埋怨,嘴里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出口。毕竟,书楼的规矩也是严的很,没有几斤几两的本事,你也甭想在书楼呆久了!更何况是从老爷开始混到现在少爷当家。少爷什么都好,就是这xing子,忒清高了。就怕,哪天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青衫飘dàng,悠闲的身影优哉游哉的在大街上东逛西dàng,不时的从某个摊子上拿起物什,又颇为不屑的扔了回去,全然不当自己是在外边,仍旧是如在家中一般的自在。也不顾及身后的老管家背着偌大的包袱一直很辛苦的跟在自己的身后,照样是轻轻松松的东张西望
许是自小就习惯呆在府中的缘故,江容对外界的事物都是不大习惯的。此刻虽然是开开心心的在逛街,心思却不完全放在心上,只是想着离游来信的内容,说是知道了灵香糙在哪里
想自己从接掌书楼以来,便一直想找到着灵香糙,万没想到竟是教离游先找了去。欣喜之余,也有些懊恼,有些头痛呆会儿若是见了他,又该如何开口?
转念一想,即使他不给,难道自己就不能通过别的途径去拿了么
如此想着,又轻松起来了。便继续看着街上的小玩意,不经意居然看见了前面居然还有卖书的摊子,兴致大起,凑上前去看了起来。不料竟看见一本<资治通鉴>.看样子,倒象是仿自家的书坊做的
见江容拿起了那本书,小贩兴致来了,眼前的主,不是有钱的也是个富贵的,看看他那身衣衫,啧啧,上好的杭绸啊,再看看那绣工,嘿嘿。看得那小贩眼睛直盯着江容,满以为来了头肥羊。咽了咽口水,
看着江容
“这位公子,看样子就是个懂书的,看看,这可是姑苏江府的书蟮氖榘。潦槿硕贾赖陌?悬阁啊!还是江府少爷江容亲笔抄的书哦,瞧瞧这纸张,这笔记,这印泥!?
呵!冷冷的笑着,看着眼前口沫横飞的小贩,江容的一张脸也是越来越冷。悬阁的书?呵,怎么他这个主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书,竟然不在府里,竟是到了这粗陋不堪的书摊上来了!一边的一帮公子哥,见了江容,惊为天人,连步子也迈不开了。见佳人站在一边,还以为是佳人喜欢,又见美人蹙着眉头,以为是小贩的长篇大论惹的美人生气。忙对着小贩喝道
“得了得了,人家公子会不知道么?用得着你多嘴么!”小贩见了那人,立马闭了嘴,你道那人是谁,却原来是这本城里的一大恶霸,仗着老子的权势,到处惹事生非。只因他父亲是这城里的知府,故也没人敢对他怎样!此人还有一恶习,好男色!这日,本是和几个哥们在街上喝了酒,正闲逛,不料就见了江容正站在书摊边,真真是玉为骨,冰为肌,更难为是那清冷的气质,顿时把个蠢才惊得七魂去了六魄,一时之间连该做什么也忘了
看着边上大概连爹娘长的什么样的都不记得的蠢材,江容嫌恶的紧皱起眉头,可自个家的书,好好的,却被人盗了样子,放在这里,若是给不知qíng的人看了,还以为真是悬阁的书呢!想这等粗造滥制的书,居然打着悬阁的名号,江容心里,总觉得不自在。一把捏起书,随意的翻了一页,斜睨了小贩一眼
“你说,这是姑苏悬阁的书?!”眼波流转间,竟也是风qíng一片,把个小贩看得痴痴的,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小的可是老实人,从不说假话的!”
“哦?!”江容继续翻着手中的书,眉间的结是越来越紧
“那你倒是说说,这书上抄的是什么字体,用的是哪种墨?装订的是哪种纸?这悬阁的抄书,素来是有规矩的,
每页纸张的格式、每行有多少字,每半页又有多少行?你知道么?”轻声慢语间,江容的火气也是渐渐的上来了。一边的小贩傻了眼,他本就是粗鄙之辈,哪里知道这看似小事的抄书,竟然也是有着这许多的学问,一时之间,竟是傻了眼,支支吾吾着,哪里说的上来
一边的恶霸也是听的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这看似纤细的人儿,刁难起人来竟是这等厉害!他哪里知道江容在家里素来是任xing怪了的!这会儿,又见自家的书被人仿冒了摆在这粗陋之地,想他平日里,即使是一般的书,也是焚香净手后方拜读。哪里能容忍书被人这样对待!这也是藏书人和读书人的不同罢!因此,不由的无名怒火冲上心头,也就顾不得合适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