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从未想过把自己当作对手。
是不屑还是信任呢？
付清暗吸一口气，他，是不能在这里认输的！
万分小心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皇帝的力量在积蓄，派出去的密探也在尽力收集线索，再过一年，也许就到了能见分晓的那天了。这期间，是无论如何不能松懈。
也无论再大的牺牲都要忍受！
抬头望一眼碧空，收纳勇气与力量，——到底，他们只能以这种方式相对！
32
两年来，北夜王几乎对他专宠，这在王府里还是没有的事qíng。
就算是阿猫阿狗，日夜不离也还有些感qíng，何况是北夜王，何况，这个男人并不避讳他的感qíng，花着心思的对你。
可付清总觉得不踏实。
他离他越近，就越觉得男人难以理解，越觉得他残酷无qíng。
北夜王变起脸来，绝对是不留余地。
对待威胁到他利益的人，毫不留qíng；对待背叛他的人，更是心狠手辣。
虽然很多事qíng北夜王并不让付清知道，可是付清还是知道了结果。朝堂上的事，虽然北夜王没有刻意教他，但因为付清一直没能放弃外出做官的心思，所以还是知道的七七八八。
他知道对这些贵族来说，那些xing命根本不算什么。谁的手上不是沾满血腥，脚下不是万骨堆积。
可这个人是你的枕边人就不行，付清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那些早就知道的事qíng似乎成了他拒绝他的理由。他觉得，北夜王之所以还没有对他失去兴趣就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得到他。
北夜王对自己确实是存在感qíng，可是这感qíng杂质太多，甚至有时候付清害怕等到自己认输的那天，男人会大笑着提脚离开。
真真假假错错对对，付清已然迷惑。
其实如果认真一层想下去，付清的心已经陷落。只是他本能的坚持着，他怕那道屏障破裂后，将是无法面对的世界。
其实北夜王自己也不明白对付清的感觉。
开始是感兴趣，后来是动心，再后来，宠爱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甚至已经忘了初衷，那个像游戏一样的挑战。他的确在等待，等待付清的完全陷落，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qíng况越来越明显，他心中是得意的。
虽然这个游戏时间花的长了点，心思花了多了点，但毕竟自己感兴趣，而且，付清也确实能gān，帮他处理了很多事qíng，所以这个投入实在没什么损失。他弄不清不放付清出去做官是因为游戏还没有结束，还是因为舍不得他离自己太远。
也许付清对他而言确实有点不同，可是这么多人，总有一个你会觉得特别。何况，他十分期待结局。
他觉得，那不会太远。
付清的寿辰，他们已经单独过了两次，这是第三次。
本质上，付清还是爱静的。
所以北夜王没有用京城里那些热闹的戏曲来凑趣。
前几天，北夜王的心qíng并不太好，因为皇帝年纪大了，朝臣中请求皇帝亲政的呼声越来越高。很多时候，这都意味着权臣的覆灭。
但是那天，北夜王还是闭门谢客。
他对付清说，这一天，我们只有彼此。
谎话一千遍就成了事实，何况甜言蜜语，何况面前的男人深qíng款款，看不出虚假。
那一天，付清说秦山上的月色一定很美，北夜王拉着他，藏了一瓶桂花酿，骑了他的追风，踏月而去。
他们在夜色中策马奔腾，北夜王把付清抱在怀里，夜晚的风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屋檐上泄下的月光，晃动的树影，脸颊上的碎发。
也许是那天有些微醉，也许是月光太过明亮，也许是北夜王的làng漫恰到好处，也许，只是那天心qíng好。
就是突然想和这个人白手偕老。
就在那一刻，在山顶上，他们坐在马背上，男人拥抱着他，所有的月色都是你的，小清，我也是你的，永远和我在一起好吗？
他没法说不好。
那一刻，他卸下所有防备，那一刻，他完全成为他的。
完全。
北夜王并没有摊牌，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一刻的心qíng。
他等待了两年。
他得到他要的。
他以为游戏就此结束，付清变成陆二、陈五、吴六、常九一样。
却为何不对，却为何感到那么喜悦。
他知道他那时的眼神，所有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