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芾泉却是个顶奇怪的人,两国相战,却不禁商,所以繁华的京城仍旧可以见到西历国的商人,只是刚才那个人的气质却并不像普通商人,付清无意看到他腰间一枚玉佩,上面的图案非常jīng致,付清记得曾经在西历国使臣的权杖上看到过,——那应该是王家才被允许使用的图案。
敌国身份尊贵的人来到京城,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昨日朝廷议事,两国目前还处于僵持阶段,小战不断,各有胜负,但都还没有取得决定xing胜利,这种敏感时刻,他莫非是来监察国qíng?
又回忆一遍,他身后的两人,都身qiáng体壮,看得出来是练家子。
但如此孤身入境,万一被俘,那可是能扭转战争局面的头等大事!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qíng非要在这个时刻前来?
付清的眉头越皱越深,几乎是一种直觉,这个人此次前来是来处理私事的。
前面却突然喧闹起来,
两个男子正在相争,其中一人正是西历国的那个贵族。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那个人的侍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他才收了拳头离开。
付清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平安,一路尾随过去。
那三人走不多远,从暗处走出来一个女子,付清看一眼容貌,心下一惊。
那正是外戚派左相国的孙女左乔容!
两人姿态亲密,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对怨偶。
欣闻左相国正在给这位孙女找女婿,但是再怎么拉拢势力,也不可能找敌国的王子!
“你回去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爹说下个月就请皇上赐婚,要把我许配给钟家的公子。”
“你跟我走,跟我回西历国,我娶你做王妃!”
“现在两国正在jiāo战,虽然我只是个弱女子,可我也知道我跟你走的下场!我不想我的家族都跟着我受罪!你还是走吧,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
“你好狠的心,你知道我听说你要嫁人心中是什么感觉嘛?我不远万里冒着生死危险见你一面,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只白鹤没有通过月老门,只能证明我们有缘无分!你还是快点回去,被抓住了你爹娘都要伤心!”
原来刚才被平安砸烂的花灯是出自这位女子之手,平安要知道他们这不容于世的爱qíng估计要后悔莫及了。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纠缠了一会儿,女子终于挣脱开男子跑远了去。
付清第二天从御史那里打听了西历国的王室家族,确认了昨夜那位男子的身份。
历扬,西历国五皇子,母氏尊贵,敏而好学,深得现任皇帝喜爱,与二皇子历山、七皇子历风是最有力的王位候选人。
这位王子在东盛国京城现身的事qíngbào露的话,无论是对东盛国而言还是对那些对王位虎视眈眈的王子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现在抓住他的话,也许就可以要挟西历国退兵,这场战争胜利的可谓不费chuī灰之力呀!
付清在脑中盘算着,这应该是对本国最有力的做法了,然而今天上朝的时候,却无论如何没有对东芾泉言明。
仅是派人盯着那间他下榻的客栈。
为着心中残存的那点良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怎么都不是自己的为人,是因为跟平安在一起的缘故嘛?
第三天上朝听说相国府里闹了qiáng盗,不过却什么也没丢,只是孙女受了惊吓。
付清派去的人并没有查探到,看来对方十分谨慎。
还没有放弃吗?
突然就想到了陈五,如果换作那时候的自己,估计也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六年,却已是前朝旧梦。
“付大人,你说呢?”
思绪被拉回,付清回应了自己的看法。
从太和殿退出,犹自挣扎,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对左相家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付清猛然抬头,男子淡笑如兮,“不知是哪个胆大的贼,相国府也敢闯?”
“是呀,相国家有什么好偷的呢?”
北夜王笑得一脸暧昧,轻轻靠近付清耳边,“你派的人不大管用呢!”
付清但要再问,北夜王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今天又是十天之约,别忘了!
虽然故意失约了几次,北夜王却知道今天他是一定会去的。
在北夜王眼里,他的心思从来都是一目了然。他唯一算漏的一点,大概就是自己会对他存在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