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可见的是,颜知下体一片láng籍,非但留有王爷的体液,还有鲜红的血渍。那么猛烈的欢爱,又没有任何润滑,受不住是肯定的。难怪武功卓绝的颜知将军到最后也吃不消了。
小心翼翼地替他清洗了后庭,他竟然懒洋洋地趴在池边睡着了。我开始怀疑那些血究竟是不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难道竟是不痛?
披上厚衣,将他扶到chuáng上,找出常备的药替他敷上。王爷欺负若水时,若水总会受伤,因而我时常做这些善后的工作,驾轻就熟,也不觉得太尴尬。敷好药,我扯过锦被轻轻盖在颜知身上,趴在软枕上似在熟睡的颜知却忽然开口,道:"替我打点一下。我要回东城。"
我一怔。
颜知道:"听不懂么?"
"听得懂。只是将军此刻便走,不和王爷回一声么?"
颜知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怔怔坐了一会,眼中闪出一丝空dòng,半晌方道:"我要回去翻翻药典,也许能找到救柳泫的法子。救不回柳泫,王爷只怕要记恨我一辈子。"他望着我,扯开一丝勉qiáng地笑容,"我可不想王爷一见着我,就像今天这般折腾我。"
心知颜知是误会了。王爷疼惜柳泫确实不假,但为了柳泫记恨颜知,我却不信。
"将军脚上怕也有伤吧?容奴婢先替将军上药可好?"我掀开了一角锦被,记忆中踢花瓶时候,颜知好像是用左脚。他武功不弱,踢碎只花瓶哪儿会留下伤痕,我便奇咦一声,道,"分明见将军一脚将暖阁中的大花瓶踢碎,怎么竟是半点淤痕也没有?"
颜知缓缓将脚收回锦被里,轻轻道:"茗儿--矜是这么叫你的吧?……"他眸色空dòng地望着自己修长的双手,看不清他究竟何种心qíng,"你可知道刚刚矜那样对我,我为什么不走?"
我静静望着他。
"我故意的。"颜知淡淡挑眉,"故意踢碎花瓶,故意挑衅他,故意让他拿我出气。柳泫为他中毒,救不了柳泫,他憋了一肚子火气。不叫他发泄出来,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失控?……再说我与他这么多年,他怎么样也不会做得太过火。"
"柳泫,我一定要救。可救活他之后……"颜知嘴角忽然绽开一丝嗜血的笑,凝望着我,一字字道:"他、一、定、要、死。"
我哑然无语。很显然的是,颜知挑衅王爷,让王爷发泄了火气,他却把这笔账记在了柳泫头上。
我承认柳泫不笨。但他若和颜知斗起来,我便很担心他的安危了。
第五章
我将颜知送到了门前。在他二十个近身护卫前,他丝毫没有丢脸,尽管还带着伤,却依然硬气地翻身跃上了马背,扬鞭策马而去。廿四骑奔驰而去,为首那人青衫长发,潇洒不羁,依稀仍是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平西将军。
我静静在门前站了许久,直到风尘仆仆的急报飞马传来。
"边城急报!"年轻的小将翻身下马,顾不得擦汗,举着湛蓝色的包袱便冲我嚷嚷。
却不知湛岚那小子如今怎样了?我忽然想起。侧身一让,朝那小将道:"王爷在府中。你是什么人?可有边城将军亲书公文?"
"我乃武卫校尉冷焰羽,东北战局急报!"小将见我不紧不慢,大约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禁不住大吼起来。
"再急的报也不能容你就这么闯进去啊!"门口守卫原本见我在,不曾开口。如今见冷焰羽吼得厉害,便走了出来,"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摄政王府岂是你说进就进的?"
事实上边关qíng报都是军驿衙门专门负责传送,莫名其妙跑出来个自称武卫校尉的,守卫哪儿敢放他进去。
"老子从东北跑回来,一路上跑死了三十多匹马,兄弟死了十七个,你敢怀疑老子!"自称武卫校尉的冷焰羽一把将守卫领口揪住,狠狠将他拎了起来,满脸疲惫掩盖不住他眸中bào绽而出的jīng光,"燕子谷一战把夜平川打了个稀烂,你他妈的懂不懂什么叫军qíng紧急?老子命都不要逃出来报信,你他妈还敢拦着我?!……老子一剑砍了你!"
"冷校尉请先放手。摄政王府,容不得你胡闹。"见他一脸蛮横,我也不禁有气,看他年纪虽不大,十七、八岁模样,骂起来人来倒还真的如同在军营厮混长大的。
他说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莫非是东北战场出了问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