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得极近,归鱼洋闻到他身上一阵馥馨体香,那体香味道有些惑人,他不禁抬头望向冯笙寒娇艳的脸蛋。
冯笙寒直勾勾的看着他,脸上的表qíng带了些说不出的哀伤跟痛楚,让归鱼洋霎时热血偾张,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忽然不喜欢他露出这种表qíng,像他这样人才英俊的人,应该要天天开心快乐,怎能如此忧心度日。
归鱼洋厉声道:「不准你露出这种表qíng!」
他说得既严厉又像在咆哮,连归鱼洋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从没听过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大、大人……」
感觉自己好象一个疯子一样,竟然随口咆哮,归鱼洋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努力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你要保重身体,不可露出那种心像是要碎了一样的表qíng,只要两人相爱,我相信那姑娘一定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的,你不要太忧虑,这样反倒会伤了自己的身子。」
冯笙寒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浅浅的笑容,那笑容美得让归鱼洋心口一紧,竟觉比他所见过的任何美景还要美上三分。
甚至他脑海里见过的奇山异水,在这美丽的笑容相衬之下都变得索然无味,沉浸在这美丽无双的笑容,让他宛如醇酒里微醺迷醉。
但冯笙寒才刚微微一笑,由随即收起笑容,那笑容一闪而逝,让归鱼洋惆怅茫然。
冯笙寒点头道谢。
「多谢大人金口跟关心,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见到他的笑容,归鱼洋一方面觉得刚才咆哮的自己十分尴尬,但也觉得他的笑容让自己心里有一阵说不出的喜悦,好象有什么东西要在内心bào涨开来。
归鱼洋点头,缓步的走回家去,走没几步,他回头一看,冯笙寒还在屋前望着他的背影。
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竟有些雀跃,看来冯笙寒并不如他刚才想的不愿跟他结jiāo,要不然他不会在屋前一直目送他。
喜悦上心,归鱼洋大声道:「寒弟,风大了,进去休息吧!」
冯笙寒默不作声,好象没听到他的话,只是一径的望着他,脸上不笑不哭,淡然的、平静的,像带了面具一般。
归鱼洋又走了几步,直到看不见冯笙寒的屋子,他才快步的下山。
第三章
明明知道冯笙寒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欢迎他,但归鱼洋还是忍不住的又往山上跑。
这次却是见到冯笙寒在屋外辛苦的劈柴。
他身体瘦弱,身躯摇摇晃晃,手里拿着劈柴的斧头,就像小孩子在玩大人的刀剑一样,好似下一刻就要劈在自己的身上。
「寒弟,你到一边坐着,我帮你劈吧。」
冯笙寒不愿让他抢过斧头,死命的握住。
「不必了,大人,我可以自己来的。」
归鱼洋见他执拗,明明不是合作这种粗活,gān什么这么勉qiáng自己,他一股热气直往上冲,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行,我帮你劈,你这像大少爷似的身子,怎么能做这么重的粗活?」
冯笙寒红唇微张,脸上出现愕然的神qíng。
「怎么了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归鱼洋不解他为何露出这种表qíng,他的确看起来就像个大少爷一样,肩不能提、手不能挑,不适合做粗活。
冯笙寒仍怔怔发愣,归鱼洋以前也对他这么说过,二年前,自己与他相恋的时候,归鱼洋对他这么说过。
他不许他劈材做粗活,还要家中总管送上补品,每月初一送来他屋里,让他调养身体,更要大夫过来为他把脉,只是在归鱼洋离开此地之后半年,也就适半年前,这一切忽然都断了。
冯笙寒并不贪图这些享受,他要的是归鱼洋的真心,此时他猛然想起归鱼洋的夫人挺着大肚子,怀孕过的妇人在一边讨论时,也都说她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夫人怀孕几个月?」
不懂冯笙寒的话题为何一下跳得如此之快,但是归鱼洋老实说出,毕竟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我与她成亲半年,她已有六个月的身孕。」
归鱼洋的夫人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两人是六个月前成的亲,也就是半年前归鱼洋在家乡成亲后,就立刻断了对冯笙寒的照顾。
冯笙寒霎时全都理解了,归鱼洋并未失去记忆,他说自己丧失记忆,其实只是对他的蒙骗之辞。
要不然他为何口口声声说自己忘了来这里当县太爷的事,也不记得两人有什么关系,却可以在半年前修书来此,断掉对他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