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个月没见,丁宗儒胖了非常多,他留了长发,披散在脸颊旁,却没减损他的英俊,他将书放在一旁,绽出极度优雅的笑颜,那笑颜温柔如水,正柔和的看着王天屋,而坐在他对面的王天屋,他的脚上赫然枕着贺罗汇,王天屋拿着棉花棒在清贺罗汇的耳朵,贺罗汇嘻嘻哈哈的一直笑。
好像一道闪电打在他的头上,眼前温馨美满一幕,他只在电影、电视里的虚幻剧qíng里看过,他们看起来像美满的一家人,而他则是彻彻底底的外人。
他不懂心里升起的是什么,好像是羡慕,更像是嫉妒,或者该说是纯然的不喜欢这一幕。
他清了清喉咙,发出声响,丁宗儒转向他的那一霎间,他温和优雅的笑颜变成了一片空白,而贺罗汇的笑声更是当场断掉,他脸色yīn沉的看向他,随即挤坐在丁宗儒身边,丁宗儒搂紧他,不再放手。
他们父子是什么反应,见到他像见到妖魔鬼怪样,不,他们不是亲父子,却一副亲父子的样子,这让他怒火攻心,他冷声道:「贺罗汇,给你十分钟整理行李,立刻跟我回去。」
贺罗汇僵着声音道:「我死也不会回去。」
贺极大怒,他跨前几步,就要把贺罗汇给捉回去,丁宗儒挡住了他,「我不准你带走他,他也是我的小孩。」
「你的小孩?」
贺极爆出无qíng的大笑,「他是我的孩子,任何检验都可以验出他是我的小孩。」
丁宗儒望了一下王天屋,王天屋对他点了头,为了贺罗汇的抚养监护权,他跟王天屋讨论过,若是不把事qíng谈开,他永远不可能有拿到贺罗汇监护权的一天。
而他也在几天前对贺罗汇说过他的身世,贺罗汇也理解了,对贺罗汇而言,就算贺极是亲生父亲,他再也不要回到贺极的身边去,只愿意待在丁宗儒的身边。
「罗汇是我跟你的小孩,你对他虽有父权,我也是他的双亲之一,我也能拿到他的监护权。」
贺极笑容冻结,「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两个男人会有小孩?」
丁宗儒拿出龚秀人的名片,「你只要去查证这家机构,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王天屋在一边笑得加油添醋,「贺极,建议你别把事qíng闹大,你的形象虽好,但是若是被传成你是个同xing恋,还跟同xing生了个小孩,一定会让千千万万个少女理想破灭的,到时电影还卖不卖得出去,这就很难说了。」
贺极不作声响,但是王天屋说得并没有错,他抽过了名片,转向门口,冷酷的出门查证资料,过了一日,他已经查到了。
龚秀人的机构研究的是同xing生殖,丁宗儒在八年前做了同xing生殖,并且怀孕生下贺罗汇,他亲自去见龚博士时,龚博士已经事先接到了王天屋希望他说明的电话,他对贺极说得巨细弥遗。
最后龚博士道:「丁先生这次怀的是第二胎,他初期状况不太好,现在则是很顺利。」
贺极惊愕到了极点,「第二胎?」
龚博士开心的笑道:「王天屋先生不是您的好友吗?您不知道他怀了王先生的孩子吗?这次也是个男孩呢。」
贺极眼前发红,他神色冷酷的站起来,丁宗儒不是发胖,是怀孕了,而且还是怀了王天屋的孩子,所以他们三个人才像一家人一样和乐融融。
一股无法形容,他这一生也从未尝受过的感觉在他腹中翻搅,他几乎是没有人陪就睡不着觉的那种人,他找了个女人来作陪,翻云覆雨过后,他点着烟,恶狠狠的抽了一根接着一根,睁着眼睛到天明,就连有女人也让他睡不着觉了。
丁宗儒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他玩过的破鞋,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不再管贺罗汇的事qíng,只因为他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况且其实他并不在意罗汇这个孩子,王天屋想养他,那就让他去养。
他的新电影开始上演,在拍戏期间,导演对他的风评非常好,但是试映会时,影评人却是一致的恶评,等到真正在电影院上映时,网络恶评更是凌厉恶毒,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差的票房。
他的演技没变,导演的掌镜也十分成功,故事剧qíng也不算差,但是风cháo却变了,他的演技就像一霎间被人看腻了一般,越来越多的恶评有如雨后chūn笋出现。
说他演得很虚假、没有感qíng,甚至让人毫无感觉,甚至还有人批评他做作作得恶心,他的身价一下急跌。
不到两个月,他的广告代言全部被抽走,四个月后,不再有节目给他通告,六个月后,本来排定要由他演的电影全都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