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馀单腿支撑的纳兰轩避无可避,重心不稳便要重重跌倒在地,近身战比力量,纳兰轩早已在荣亲王府中便见识过他们之间的差距,以为在劫难逃,却在失去重心的刹那被封玄奕从身後长臂一伸一把捞了回去。
为待站稳,扬手便是一记肘击袭去,可纳兰轩的心思封玄奕仿佛早已通透,不费chuī灰之力的一掌接住,借力手腕一翻,便将纳兰轩的双手皆反剪在身後。
与此同时,与七人缠斗多时的扈尔汉终於气力不济,见纳兰轩被擒,心底一阵慌乱,一个失神,虽然堪堪避过呼啸而来的剑击,却无法躲开接踵而至的掌风,被一掌击倒在地,还不待扈尔汉回过神来,七柄长剑齐齐落於颈侧让其无法动弹。
一切的变故不过刹那,瞬间便决出了胜负,一场出乎意料的胜负,震惊之色只是一闪而过的停留,纳兰轩仿佛丝毫不为眼前压倒xing的劣势所苦,依旧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既然来了,且还是此等大鱼,自然没有让其如此安然回去的道理。
“不知何故华武帝竟有雅兴来此,本王有失远迎,还真是怠慢了。”眉梢一挑,纳兰轩似笑非笑的“问候”身後紧紧钳制住自己的男人。
还不等封玄奕说话,台下七人整齐划一的弃剑跪地躬身作揖:“恭迎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娘娘?!”扈尔汉的神qíng堪比当日城外乍闻纳兰轩就是南阳王时的神qíng,双目圆睁,嘴唇难以置信的张开,一脸震惊。
最为当事人的纳兰轩此刻也竟是同扈尔汉一样的震惊错愕:“皇后娘娘?”目光在屋内四处找寻了一番,仿佛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一般,好笑道,“诸位大人莫不是弄错了吧,皇后娘娘是何等尊贵,不在皇宫中享福到这荒郊野岭之上做什麽,而我,是西凉的南阳王,还请诸位不要弄错了。”
台下七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副为难养,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边警惕著扈尔汉,一边丝毫不敢怠慢的继续跪著。
说话间暗中较著劲儿,可禁锢在手腕上的手掌仿佛铁箍般牢固,丝毫不为之所动,背对著封玄奕的姿势让纳兰轩很不习惯,对於一个对世事都抱有怀疑的人,是绝不可能将自己的背後jiāo付给任何人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其认定的敌人。纳兰轩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每一个细胞都高度警惕著深厚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纳兰轩只觉如堕冰窖,寒风刺骨。
“我弄丢了我的皇后……”许久,耳边传来封玄奕低沈沙哑的嗓音,看不见其神qíng的纳兰轩单从声音中竟听出了几分堪称哽咽的qíng绪,纳兰轩觉得自己疯了,竟觉得那人除了冷酷残忍之外竟还有其他的qíng绪,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消息可是惊天动地,”纳兰轩好笑道,“可华武帝弄丢了皇后与本王何gān?若真有证据证明皇后娘娘在西凉境内,华武帝大可同吾王商议,这麽不请自来的来到本王封地,倒是让本王受宠若惊了。”
又是短暂的沈默,再开口,竟带著难以忽视的祈求:“跟我回去吧。”
毫不在意在众人面前失了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颜面,仿佛在封玄奕眼中,大殿之上,只有一直背对著自己的纳兰轩一人。扈尔汉等一gān西凉将领对於一向以狠辣决绝著称的华武帝竟会有如此一面惊愕不已,而跟随封玄奕一同前来的七人却不动声色,仿佛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笑话,我堂堂西凉南阳王跟你一敌国君主回去岂非天方夜谭!”回头,面对封玄奕一眼望不到底的凝眸,纳兰轩只觉可笑,唇角微扬,“莫非华武帝以为可以全身而退?还是以为只带著这麽七个人就可以出入西凉如入无人之境?倒不如华武帝随我回京,与我西凉王一见,以好让我西凉尽一尽地主之谊。”
谈话间,台下封玄奕的七名随从悄无声息的压著同纳兰轩前来的三十馀名西凉jīng兵出去,静默的大殿,简陋的装饰,却身份不凡的两人对峙著。
“跟我回去。”
钳制双手的力道有些许的松懈,纳兰轩趁机猛的挣脱封玄奕的束缚,面对封玄奕的深qíng,纳兰轩的回应却是一记嗤笑,乾净俐落:“不可能。”
不顾纳兰轩的抵触,更无视眼底激she而出的毫不遮掩的厌恶,深qíng几许,伸手,yù抚上那张绝世的侧脸,却被纳兰轩不留qíng面的一巴掌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