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冷哼,侧身,飞身而出,直扑台下跌落在地的长剑,旋身一跃,锋芒直指封玄奕。
可面对凌厉而来的剑势,封玄奕却毫不闪躲,反倒换上了一脸释然,仿佛直接忽视了纳兰轩手中凌厉的锋芒,而只理解为美人的投怀送抱,丝毫不为之所动,甚至微微张开双臂有些期待。
凌厉攻势之馀,见封玄奕如此态度的纳兰轩反倒一改先前的凌厉狠辣,眉宇微歛,剑走偏锋,就在要刺入的刹那,堪堪避开了要害,一剑直穿左肩而出。
“皇上!!”剑落声起,七名护卫焦急惊慌的一拥而入,而在门外的西凉士兵们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出去!”肩骨被刺穿,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可封玄奕却丝毫不为之所动,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目光紧紧锁定著纳兰轩。
“可是皇上──”
“出去!”厉声驳斥,“不要让朕说第三遍。”
虽然满腔的担忧,可皇命不可违,踟蹰却还是退了出去,而最後一个关上门的,竟是当初封玄奕唯一的疏漏──玄光。
仿佛还是放心不下,不禁冒死相谏:“还请皇后娘娘手下留──”
“滚!”“qíng”字还未出口,封玄奕怒不可遏,甚至不惜震裂了伤口。
(11鲜币)第十六章 锋芒 下
第十六章 锋芒 下
“怎麽,这又是要演哪出?”唇边一抹嘲弄,几分不屑,眼底尽是冰冷,“华武帝不惜自伤身体也要演好的戏码要是在本王手里咋了,本王可吃罪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不妨先跟说说剧本,以免本王难以适应一时间无所适从坏了您的好事。”
若有所思的想摆出一个合适的表qíng:“那麽您现在是需要本王惊讶呢,还是得意?”
就著剑身穿透肩骨的姿势,纳兰轩满不在意的晃了晃剑柄,连带著剑锋在伤口处豁开一片血ròu模糊,鲜血蜂拥而出,纳兰轩很是享受这触目惊心的红,封玄奕依旧面无表qíng,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好似此刻身上被开了一个dòng的另有其人一般。
深邃如深潭的凝眸凝视著纳兰轩的双眼不肯移开分毫,眼底满是复杂与溢於言表的追悔,浓郁的,深沈的,仿佛希望只一眼便可以传达自己所有的qíng感思绪一般:“我知道我们之间错过了很多,更误会了太多,跟我回去,我们重新来过,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爱你。”
那样的眼神可堪称为深qíng,那样的语气可堪称为懊悔,仿佛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卑微和祈求,好像此刻的封玄奕不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一朝天子,而只是一个诚心恳求爱人回来的寻常子弟,那样的无奈,那样的痴qíng,那样的不知所措。
可纳兰轩知道,好像就是好像,永远不可能是事实,同样的戏码自己见得太多了,也见的麻木了,qíng深几许,真爱几何,若说当初的凝轩可以一再被这换汤不换药的假象欺骗,那只是以为内他本质的单纯和天职,以及那无法否认的愚蠢,相信这世间竟存在爱qíng的愚蠢,可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本就是同一人,可纳兰轩就是纳兰轩,若说他封玄奕冷血无qíng,那纳兰轩只能轻笑一句“承让了”,想让他陷入自己一早最先开始设定的戏码里,而且还是故技重施用如此老套的招数,纳兰轩不知该欣慰自己技高一筹,还是愤怒封玄奕的狗眼看人低了。若说当初天真无知的凝轩还有什麽留下,那便只有丧子的切肤之痛了,而当纳兰轩再次掌管这具身体、主导它的思想,承接的,还有绝不容任何人亵渎的尊严和骄傲。
“本王不是听错了吧,”猛的拔出了剑,扬起鲜血数尺,狂放的笑声在空dàngdàng的殿内回dàng,几分冰冷,几分怨毒,几分颠狂,“爱?这等低劣的词汇怎麽会从尊驾口中说出,岂不是污了您的嘴麽!‘爱’这个字眼,对於您这麽一位残杀手足的冷酷无qíng之人来说,可高攀不起,而本王,更不会拥有这些个无聊的东西。”
纳兰轩的反感并没有让封玄奕有丝毫的挫败,静静的将纳兰轩的一举一动收於眼底,伴随著耳边的狂放却尖锐的笑声,难以压抑的怜惜从眼底缓缓流露而出,紧紧追随著纳兰轩的身影,左肩鲜血狂奔,因突然撤剑而重心不稳的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却满不在乎。
“收起你那些装腔作势的模样,这里又没旁人,做这样子又给谁看!”纳兰轩不屑的冷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