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chuáng,却无力行走,但是他哭喊着,让石总管给抱扶住,他心qíng激动,石总管心裡难受,看得他这冷面冷心的人,都眼裡含泪。
「 你把病养好了,我们就去见他,以前老爷在,现在老爷不在了,谁都阻挡不了你们,我用尽方法把你从老爷眼前弄活了下来,不是要让你病死的。」
华清泉听了这一席话,他有了求生意志,他休养了二个月,带着石总管跟两个信任的僕役,一路风尘僕僕的到立难水的家裡去。
立难水在外奔波了一天,他回到家裡,辛总管不在,可能是出外忙着,但是家裡的烛火是点着的,可能等会他就回来。
他这几年做採金矿银矿的事,渐渐有些发达,但是毕竟宅邸是那时没落时买的一直没有换新,还是破落的样子。
他拄着拐子往房裡走时,房裡已经放好了热水要让他洗身,天气有点转凉了,他身上有些部位会痠疼起来,尤其是那只被打瘸的脚,在气候转变时,只有浸浸热水才能改善。
他脱了衣物浸入桶裡,舒适的微哼一声。
这些时日,他回了家,儘量不让自己想起华清泉的事,却在月圆时,总会想起当初相亲相会的事qíng,他知道以他现在首富的财力跟美貌,他一定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柔软的布料擦过他的肩头,立难水笑道:「 辛总管,你怎麽了,怎麽要替我擦背?」
他回头,却愣住了,华清泉娇美的脸孔含泪的望着他,搂住他的脖子低泣唤道:「 汉宕!」
辛汉宕张大了口,后来叹息一声,他不做反驳了,料想是石总管讲的,要不然华清泉绝不会知道,既已让他知道身分,又何必辩解。
华清泉替他洗身子,他按着桶边站起时,华清泉替他披上了衣物,扶着他离开桶边,来到chuáng上坐着。
华清泉打开了一瓶药油,滴了一些在自己柔嫩的掌心裡,揉在他泛疼的膝盖上,衬着热气,渐渐揉散,骨裡的痠疼渐渐消散,直至完全消失。
辛汉宕没有说话,华清泉也不说话,他只是不断重複着滴药油的动作,然后在他比较会泛痠疼的地方揉散。
辛汉宕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华清泉揉完了,抱住他的颈子,泪水流到他的脖子上,他低声的啜泣着,所有的过往qíng仇,全都在这难掩的泪水声裡沉寂。
「 好了,这样就够了,你回去吧。」辛汉宕对他这麽说。
华清泉摇头,不肯放开他的颈项,「 我要服侍你一辈子,只要你不嫌弃我是被石高野碰过的人,我要服侍你一辈子。」
辛汉宕将他拉开自己,他不是贬低自己,只是说出事实。
「 你仔细地看过我吗?我的脸几乎是全毁,我是个行动不便的瘸子,那一天你中了chūn药,我连抱你回去都做不到,还得雇个小二将你送回去。」
华清泉哭着,他不介意这些,一点也不介意,「 可是你还是送我回去,没让我被别人欺负了。」
他摸着辛汉宕脸上、身上的每一道疤,擦着眼泪到:「 这些疤都是因为我爱你,所以老爷才狠心的在你身上做这些事,是我对不起你。」
辛汉宕摇头,自己的往事简直是愚蠢至极,一切根本就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 是我对不起你,我笨到认不出是你跟我相亲,又心怀恶意把你当成泻yù工具,一连串的蠢事bī得你进了石家的门,被石高野给看上,是我自作自受。」
「 不,不是,是我喜欢你,爱着你,才让你发生那麽多事……」他执拗的说着,辛汉宕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只好苦笑。
「 别嫌弃我,你若是不要我,就是嫌弃我被石高野碰过了,你认为我是低三下四的人,所以才不要我。」
华清泉哭着恳求,辛汉宕连连叹息,爱抚着他娇豔带泪的脸蛋,「 我没有资格嫌弃你,你是天底下最美、最洁白的人,就算石高野真的能碰你,也不能损及你的清白跟美丽,只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辛汉宕。」
「 是,你还是,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硬挺的辛汉宕。」他喊着,简直要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嘶喊着。
辛汉宕沉默了,华清泉抱住他,哭道:「 不管你是立难水还辛汉宕,总之我就是爱你,老爷病后,察觉我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心qíng,他早已感知到立难水在我心裡的地位,所以他一直认为我有姦夫,甚至要毒死我,我经历了这麽多的事,你以为我只会看长相美不美吗?那根本一点也不重要,我爱的是你的心、你的人,不是你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