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万死!”队长汗流浃背,连忙半跪告罪。
“万死?”凤丘冷笑一声,“死一次就够了!”
他焦躁的来回走动,紧紧咬住嘴唇,心里忐忑不安,烦躁担忧海cháo般涌了上来。
怎么会这样?
祈安,我真的不该放你单独回去!
如今你下落不明,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只是……
事有蹊跷!
凤丘环抱双臂,手指轻敲牙齿,沉吟着。
那两名侍卫都是大内高手,并非等闲之辈,普通的盗贼劫匪怎么可能会伤得了他们?更遑论在其护卫下掳走祈安?
一想到此,凤丘的眼不禁眯了起来,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侍卫队长。
“路上可有发生过异样?”
队长摇摇头,旋即又点头,吞吞吐吐道,“有……但是也称不上是什么异样……”
“到底是什么?”
“在离凌安昭原jiāo界处约一天路程的笔架山,曾经有一个时辰失去了叶少爷的踪影。”
队长抓抓头,困惑的回道。
“笔架山?”凤丘皱了一下眉,“原来如此……如果是那里的话,地势复杂,倒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
他转身,漆黑的长发扬起,俊美的脸上带着三分藏不住的杀气。
“备马,我要去笔架山。”
“可是叶公子是在昭原——”队长惊讶万分。
“那是幌子。”凤丘冷哼一声,“恐怕有鬼的还是笔架山。”
说完转身,挥挥手示意别人都退下去,准备出发的事宜。
听见脚步声逐渐消失,凤丘才微微侧过头来,眼中褪去杀气,竟是惊疑不定的担忧与焦虑。
这次不似前番设计洪瑜时候那样,本是两人早已商量好的行动。如今事出突然,浑不知对方来历,祈安落到他们手中,怎么叫人不担心安危?
多耽搁一刻钟,便多一分危险!
凤丘忐忑的长吐一口气,转身也离开了偏厅。
王府大门外,兵士们早已整装待发。
房舍是普通的民间样式,青瓦为顶,土砖砌墙,上面抹了一层白泥,虽然老旧,却收拾的gāngān净净。
室内摆设简单,都是生活必需的家具摆设,简陋而整洁,内室chuáng上躺着一人,面容清秀,不是祈安却还有谁?
他脸色略显苍白,紧闭着双眼,似乎药效还没过去,依旧昏迷着不曾苏醒。
忽然布帘一动,有人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在chuáng边停下。
来人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祈安,缓缓在chuáng沿坐下,伸出手,把他的碎发细细拨到两侧去,手指摸上脸颊,轻柔的抚弄着。
良久,那人才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羊脂白玉小瓶来,拔掉瓶塞,放到祈安鼻下。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祈安“嗯”了一声,轻轻动弹了一下,缓缓醒转。
眼睛慢慢的睁开,意识还有一点涣散,身体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劲,祈安好不容易才撑起半边身子,看向这间房。
这里……是哪里?
祈安迷迷糊糊的想
对了……记得是遇到了山贼……喝下了掺蒙汗药的茶,晕了过去……
山贼?!还有自己的那两名侍卫?
祈安睁大了双眼,慌忙看向四周,耳畔却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药效还没过去,你最好别乱动。”
这……这声音是……
仿佛耳边忽然炸响一个惊雷,祈安如遭电殛,浑身颤抖,不敢置信的慢慢回头。
“怎……怎么可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朕为何不能在此?”江隆聿面无表qíng的道。
他一身绸衫长袍,没有佩戴任何表露身份的饰物,就是寻常富家子弟般装束,但是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眼神冷冽的叫人心寒,不怒自威。
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江隆聿出现在自己面前,祈安彻底惊呆了,一颗心仿佛就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又是恐惧又是紧张,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眼也不眨的看着对方。
江隆聿并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祈安半晌,然后伸手捏住他秀气的下颌,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