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却扭头避开了凤丘的凝视,沉默了下来。
他相信凌安王是好人,但是却怎么也忘记不了,之前凌允琏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复杂qíng愫,叫他无法不介意,始终耿耿于怀。
正想的出神,不提防有人忽然在自己唇上一吻,吓了一大跳,连忙抬头,却见凤丘正看着自己,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你怎么……”祈安涨红了脸,尴尬不已,“这大白天的,周围都是人呢!”
“人?在哪里?”凤丘嘻嘻笑道,gān脆伸手把祈安拉到自己怀里搂住,把头埋在对方颈项间摩挲。
花厅中,不知何时已经再无他人踪影,只剩下凤丘祈安二人。
凤丘似乎兴致很好,不时亲吻着怀里人雪白细嫩的脸颊颈项。祈安却脸皮薄,虽然四下无人,一张俊脸却也早已羞得通红,使劲从怀里挣脱出来,嗔道,“你还有心思玩?现在又是‘凤凌日月’又是姜大人失踪的,还是想想要怎么办吧?”
凤丘看着眼前面上飞霞含羞薄怒的人,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qíng,蹙着眉嘟着嘴,一脸委屈的模样,“我知道了,我再不敢玩了,请原谅我。”
“你?”祈安又好气又好笑,“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这些可都不是小事呢。”
“……我知道不是小事。”看见祈安是真的着急了,凤丘忙道,“但是现在就像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头绪。”
他收敛起先前嘻笑的神色,道,“先是姜大人失踪,然后又是‘凤凌日月’,这一件接一件的,也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不错。”祈安点点头,“看似毫无联系,一件发生在京城,一件发生在千里之外的凌安,但是——”
“都指向了凌安王府。”凤丘接过话,继续道,“看来是有人盯上咱们了。”
“可是我在明敌在暗,事qíng做的又是那么gān净利落,根本无从查起。”祈安担心的皱皱眉,“你打算怎么做?”
“……”
凤丘含笑不语,祈安凝神看了良久,也慢慢绽开了笑容。
“守株待兔!”两人同时开口,一愣,旋即都笑了出来。
远处长廊上,凌允琏静静的站着,看向花厅的方向。
刚才的一幕,他尽收眼底,却一声也不吭,只幽幽的叹了口气。
自己的孩子心系何方,他身为人父,又何尝不知?
其实自三年前,凤丘返回凌安,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隐隐的发现,孩子变了……
虽然还是那副嘻嘻哈哈轻松悠闲的模样,但是却一点一点的慢慢改变了,不易察觉的变了。即使他掩饰的很好,却瞒不过父亲敏锐的双眼。
……真是……傻孩子啊……
凌允琏苦笑。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凌允琏头也不回,道,“袁九吗?”
“属下见过王爷。”袁总管轻步来到凌允琏身后,行了一礼。
“查到那人下落没有?”
“那人委实诡秘,而且做事警惕,我们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发现。”
“他能忍气吞声潜藏几十年,毫无踪迹可寻,那份心计已然不得了,如今终于再次露面,千万不要打糙惊蛇。”凌允琏面无表qíng的道。
“属下明白。”袁总管点头,抬头看了看远处花厅,又犹豫着开了口,“可是王爷……”
“还有什么事?”
“姜大人失踪的事qíng,让世子去查,合适吗?”他担心的道。
凌允琏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了口,“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只要给我找出那人就好。”
“……那属下先告退了。”袁总管行礼退下,长廊之上,又只剩下凌允琏一人。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阵秋风,刮起地上落叶纷飞,乱舞着飞过栏杆去。
花厅中的二人尤在嬉闹,让凌允琏也不禁露出了笑意,但是随后又凝固在脸上,变成抹不去的犹豫担忧。
半晌,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也许……不知道才是好事……”
凌允琏苦笑一下,负手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