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允琏恍然回神,看了看眼前一脸疑惑的年轻人,笑了笑,道,“真是失态了,年纪大了,就是会莫名其妙的走神,你不介意吧?”
“王爷说笑了。”祈安也连忙笑着回答,但是心里的疑虑却丝毫未减。见凌安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思量了一下,犹豫着又开口道,“王爷刚才——”
他话刚刚说出口,花厅外传来凤丘那熟悉的声音。
“爹?你怎么又出现了?”
“臭小子!什么叫做‘又出现’了?你就这么不想看见你老子我呀?”
随着凌允琏一声骂,迎面就飞去一个金huáng色的东西,带着扑鼻的香气直奔凤丘脸上。被他轻松接住,又顺手把那当作武器的烧饼扔回食盒里。
“你本来就神出鬼没的嘛,全凌安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是半仙,神龙见首不见尾。”凤丘嘻嘻一笑,满脸轻松的神色,似乎和自己说话的人是年龄相仿的至jiāo好友而不是年长几十年的父亲。
凌允琏倒也不以为忤,随意的挥挥手,“你老子我就是喜欢往深山老林里面跑,怎么?你还有异议不成?”
“我哪敢?”凤丘摸摸脖子,大咧咧的坐下,看了看父亲,又看向一旁的祈安,笑道,“看来你已经见过我父亲了,有没有被这个脾气怪异的老头子给吓到?”
祈安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脾气怪异的老头子”已经忙不迭的高声表示抗议。
“喂!有你这样介绍自己成熟稳重的父亲的吗?”
“我说错了吗?你明明就是脾气怪异嘛,还成熟稳重?别笑掉人家的大牙了。”凤丘毫不客气的回击。
“……臭小子,你皮痒了是不是?想让爹给你松松筋骨就直说。”
“不敢劳驾父亲大人。”
父子俩仿若同龄人般的说笑逗趣,看的祈安不禁有点愣住。
原来父子之间也可以这样轻松随意的吗?
自己从小失去父亲,和母亲一起被已故太后接到宫里居住,这么多年来,唯一熟悉一点的父子,就是林师傅和林秉哲,但是他们之间为了秉哲弃文习武的决定,关系长期都很紧张。如今忽然见到这般其乐融融的画面,竟忽然觉得有点不适应,一时之间呆了呆。
那对父子活宝并未发现祈安的走神,尤自争闹,说着说着话题已经说回了最近发生的事qíng上面。
“……不过话说回来,袁叔说您出去了很久,是为了姜大人失踪一事吗?”凤丘问道。
“……不错。”听见儿子单刀直入的就直奔主题,凌允琏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不过可惜,没发现什么线索。”
“……”祈安闻言看了凌允琏一眼,旋即又不露声色的低下眼去,敛住一抹怀疑的神色。
凤丘并没发现祈安的异样,只顾着和父亲说话,“可是姜大人堂堂的礼部侍郎,怎么会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越是做的gān净利落,越是说明这件事背后不简单。”凌允琏道。
凤丘点头表示赞成,“不错,这正好证明绑走姜大人的不是泛泛之辈,组织的如此严密,绝非一般角色。”
凌允琏悠闲的笑了笑,冲儿子晃了晃手指,然后又点了点自己额角,道,“这件事就jiāo给你了,好好想想吧。”
“……就知道你又想丢给我,然后自己去悠哉游哉。”凤丘耸耸肩,咕哝道。
回答他的却是凌允琏的嘿嘿一笑,随后站起身来,一脸贼忒兮兮的诡异笑容,“老人家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免得死脸赖皮的呆着不走被人说不识趣。”
他冲儿子挤挤眼,大笑着走出了花厅。
“喂……爹……”凤丘哭笑不得,看着父亲悠闲自在的背影消失在花丛之后,才转过头来,一脸无奈的对安静不语的祈安道,“我爹就这怪脾气,没吓着吧?”
祈安笑着摇摇头,“令尊洒脱不羁,真乃非凡人物。”
“其实就是个古怪老头子,你都不知道我拿他有多头疼。”凤丘埋怨道,脸上却浮现出忍俊不禁的笑容来。
“但是你们的关系真的很融洽,叫人看了好生羡慕。”
“那就留下来吧,别走了。”凤丘握住了祈安放在桌上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柔声道,“我爹也会对你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