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入怀来_作者:滴答滴滴答(132)

2017-08-05 滴答滴滴答

  那群人很快将妇人和尸体带走了,留下几人问话,尤其是醉chūn阁,更是他们问话的目标,如此到了深夜,似乎没什么线索,那群人终于都回去了。

  却不知,为何,于如此深夜,白勺听到了一首曲。

  曲音低沉,如泣如诉,像是在叹桑国已灭,万家为奴,又像是在思故国风qíng,亲人姊妹。

  便是有种“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所清秋”之孤苦无依,又似一种“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之无奈。

  白勺心中闪过万千诗句,又不免被一人音容代替。

  她好似一弯明月,亮起凄楚孤独的光芒。

  她又如同一池清水,洗涤làng子身上,仆仆风尘。

  忽然,曲调一转“不似愁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断肠人在何处?

  断肠人在天涯。

  天涯远不远?

  天涯不远,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那人苦不苦?

  人若在天涯,又如何不苦?

  便只是一种相思苦,就断了人的肠。

  “白公子为何独自饮酒?”醉chūn阁的一扇窗被人推开,窗里的一个人,轻声呼唤他的姓名。

  “在下不过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又如何会是独自饮酒?”

  “若公子不嫌弃,可到屋内饮酒,小女子屋中有上好的清酒。”

  窗又被人关上。

  只不过如今也不再是对影成三人,而是对影成双。

  明月似乎又要孤独地悬挂高空,这亿万年来的孤独寂寞,似乎已成为它特有的悲伤,但它仍散发着光,散发着惆怅,散发着人心底的悲凉。

  làng子的悲凉,不过是没有家的惆怅。

  一壶酒,形单影只。

  那么眼前这个楚楚动人,曲音曼妙的姑娘,是否也常常一人对着明月惆怅?

  “你我不见已有五年。”白勺叹了口气,他在女人面前,似乎很容易叹气。

  女子款款行来,温了一壶酒,坐在他的对面。

  “五年你都未曾来看过我一眼。”她似有埋怨,又似有欢喜。

  到底是欢喜多了一些,她的脸上挂起了五年前那般天真烂漫的笑容。

  “如今我来,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乃文丞相之义子,也是‘十剑’之一,只是我万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他当然不会想到,这个女人为何还在这里,五年前他已为她赎身,已让她恢复了自由之身。

  “可这天下实在太大,我一弱女子,根本毫无去处。”

  是啊,这天下实在太大,大到已没有làng子的家。

  他瞬间便理解了她。

  “如今你叫素素?”

  “但你还可以叫我从前的名字。”

  “盈儿。

  那年,大雪纷飞,他已三日未曾进食,跌倒在一家门口。

  她裹着大衣将他拖进了房中,细心照料。

  “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盈儿,你说我的名字好不好听?”

  “好听。”

  收回了神思,她已一丝不挂站在他身前。

  空气里的寒冷似乎都已消失不见,她火热的身体像是要勾引他冰凉的眼眸,她记得五年前的白家公子并非如此冷漠,那时他在玄一门习武,逢着chūn节回家探亲,似乎在路上遇了难,饥寒jiāo迫下倒在醉chūn阁门前。

  但他却从未去看她一眼,仿佛在他身边的女子,也与这空气一般,是看不见的。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因为他还有事。”一个略有低沉的声音,唐小南出现的时候白勺的眼中忽然有了暖意,他也像是在笑:“我这位师兄一向喜欢美女,不如你陪他吧?”他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素素望着他的背影,幽幽一声叹:“我也不求你对我好,你不妨打我出出气?”

  白勺冷哼一声,不再停留,下了楼。

  唐小南还在窗外:“你若喜欢被人打,不如跟我从军,战场上到处都是打人的人。”

  他好像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应该说都说打人的野shòu。”

  他已看出素素有种古怪的癖好,她喜欢被人打,他和白勺一同来醉chūn阁调查林霸天和李鹏惨死一案,文天祥说是蒙古人所为,要知道林家在cháo州可谓富甲一方,此次对战蒙古,也是由林家鼎力支持,林霸天本人虽好色了些,可他慷慨大方对文天祥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