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言被吓得说不出话,但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只好朝萧玉山靠了靠:“山哥抱着我说吧?”
萧玉山笑了一声将他抱在手里,告诉了他答案:“这只因为红衣妖怪生不了孩子,她听说吃了别的孩子就能怀上,于是一到午夜,便会偷偷摸摸爬上小孩子的chuáng,将他虏了去。”
“呀!”
一声惊叫,将金少言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定眼去看惊叫的方向,却是那小孩因为冰糖葫芦吃完了,正懊恼自己为何会吃得那么快。
“小哥哥,你还有糖葫芦吗?”他屁颠屁颠地跑到金少言身边,伸出脏兮兮的手:“再给我一串吧。”
又看了一眼那颗怪树,金少言蹲下了身:“我也没有了。”
小孩叹了口气:“好吧,看在你请我吃糖葫芦的份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走进了挂着“林家老酒”招牌的老店里。
这本是小镇上唯一一个看上去像新的招牌,然而这块招牌下面的店铺,却像是老人的牙齿一样残破gān裂。
小孩推开门走了进去,金少言跟在他身后,好奇地盯着四周在看。
“待会儿你别出声,跟在我身后。”
金少言疑惑:“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他一心只想去找萧玉山,偏又好奇这处小镇何以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左右权衡后他决定进去看一眼就走,山哥身受重伤,那人还将他虏去,想来应该是为了替他疗伤。
不知怎的,金少言听到那人名叫萧穆然,便胡乱猜测:“莫非他是山哥的生生父亲?”
这个理由让他欣喜若狂,如此一来山哥的xing命自是保住了。
走在前面的小孩当然不知身后的男子脑海里正在做激烈的斗争,他推开一扇破烂的门,对着金少言说:“诺,你进去,然后不要说话。”
金少言刚想问为什么,小孩子趁他放松警惕,一脚将他踹了进去,金少言猝不及防,身体只往门内倒去。他猛地一掌站起身子,反身想要推开破烂的门,谁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媚笑,这声笑来得如此突然,令金少言毛骨悚然,脑袋里竟浮现出山哥说过的那个“红衣妖怪”。
笑声来自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孩。
金少言看到她的时候,她有意别过脸去:“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娘啊?”
她年纪轻轻自称老娘,金少言苦笑,朝她做了一礼:“在下冒昧进了房中,还请姑娘见谅。”却又不免好奇:“这处小镇死寂一片,怎的还会有人?”
少女朝他打量片刻,见他外表俊朗,衣着富贵,料定不是普通人家,吃吃笑道:“老娘,呃,小女子怎会见怪呢,公子勿要自责。”
金少言见她如此好说话,放下心中疑惑,抱拳道:“在下斗胆请问姑娘,这里的人都是因何而死的?”
少女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也不知。”
金少言并不多疑,因而未能听出少女话里的言不由衷,这时他倒是端详起对方的长相来:一身火红大衣在冬日让人见了便觉十分温暖,再往上金少言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哎哟!”他心里惊叫一声,这才发现少女戴着一张面具,耳根一红,场面一度尴尬。
但少女并不知道他的窘迫,轻声问他:“公子又是如何下到这里来的?”
金少言这才仔细打量这间房子,与外面相比,这里还算是gān净,一切应有尽有,吃的穿的喝的睡的,难怪少女会在这里待着。
“我被一小孩带下来的。”
“小孩?”少女疑惑:“我来时怎么没见过什么小孩?”
“姑娘没见过吗?就是一个乞丐模样功夫不俗的小男孩子。”金少言眼皮一跳,朝里走了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觉得身后有一股寒气袭来,明明是冬日,早已习惯了严寒,却怎的还会如此?
少女眨了眨唯一露出的眼睛,这双眼睛xing感妩媚,与她方才的笑声jiāo织在一起,令金少言心神有些dàng漾,好在他定力极qiáng,及时忍住,倒是少女听了他的介绍,眼神流露出一丝惊恐:“我来这里已有三日,未曾见过什么小孩。”
金少言吓了一跳,根本没在意少女为何会在此处待了三日,他连忙推开身后的破门冲了出去,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小镇仿佛被薄雾笼罩着,看不真切,一切都仿佛变得朦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