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瞩目远眺,并未看到小孩,心中安慰自己:“许是他已躲在某个破房之中,让那姑娘没见着罢了。”
这样想着他又进了酒楼,回到方才的房内道:“姑娘,兴许是你没见着他。”他的声音顷刻而止,空气里忽然静了下来,除了他砰砰跳动的心,这里几乎再无动静。
甚至方才坐在不远处一身红衣戴着面具的少女也不见了。
他还想上前去寻,怎料脖子一僵,仿佛有人在他身后,不,如果有人他一定能听到动静,身后的东西如同鬼魅,悄无声息,来得如此突然!
“谁!”金少言猛然回头,看到一张满脸是血的脸,吓得挥出一掌,打落了这张满是血的脸。
同时一声惨叫传来:“哎哟。”
金少言听出是方才那少女的声音,急忙收了掌,却看到少女倒在地上,红色的大衣已满是灰尘,她那张惨白的面具也被灰尘盖了一层,灰头土脸,有些滑稽。
她的眼里满是怒火,一巴掌打在金少言脸上:“你做什么!”
金少言自知自己出手鲁莽,少女打他并不还手,还连声赔罪:“在下鲁莽,还请姑娘见谅。”
少女终于忍不住了,她才不管眼前的少年是不说什么贵家公子,劈头盖脸一阵臭骂:“我砍你一条胳膊再与你赔罪,你能见谅吗?”她得理不饶人,说得如此夸张,金少言蒙古人血xing,自然不服,提高了声音:“哪有这么严重?”但他看到少女瞪着眼睛,惨白的面具此时看来也十分愤怒,只好又叹了口气:“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我刚才打过了,所以现在我要踢你!”她说完一脚踢了过来,金少言没想到她说做就做,胸口挨了一脚,朝后飞去,倒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他站起来时,灰头土脸,与方才少女一般无二,少女笑得夸张:“刚才你是不是想笑我来着?”
金少言在她手中吃亏,之前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姑娘,在下自知不对,已多次道歉,但你这般戏弄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在家中虽不好学,但到底也记得一些言辞,此时说了出来,他心中有些兴奋:“若是山哥在我身边,定要夸我像个大侠!”
想到这里,他的怒气顿消,但仍是不给少女好眼色看,看她故弄玄虚不以真面目示人,料想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那女子没曾想金少言竟会反驳,她自幼蛮横惯了,哪里忍耐得住,跳过来正要扇他一巴掌,没成想被地上的一物绊住,朝金少言扑去。
金少言早就看出她会被绊倒,偏不提醒,就是要看她出丑,当少女真的被绊倒,他又不好意思不去扶,叹了口气,伸出手正要接住少女的身子。
谁知少女大喝一声:“你滚!”她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尘土漫天。
金少言再也克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便是要笑你,又是如何!”
少女摔了一跤,面具竟还在脸上,她啊啊啊啊地叫了几声,冲到金少言面前:“你敢不敢留下名字,日后定会有人收拾你。”
金少言哈哈大笑一阵:“怕只怕你爹爹也不是我的对手。”
“哼!莫要言大闪了腰!”
少女拍掉身上灰尘,这让金少言心中诧异,此女子看来不像大家闺秀,言语粗鲁,也不在意数次跌倒在地,她穿一身火红大衣,极为醒目,想要要让人去看她,可她又戴着面具,不让人看,当真古怪至极。
金少言与她玩闹一阵,正色道:“在下金少言,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懒得回答,却是拿他名字做了文章:“什么少言多言,稀奇古怪的名字。”她不知此名是金老爷为金少言取的,这个蒙古汉子初学中原文化,心血来cháo替孩儿取了个中原名字,别人读不出其中含义,他却总是欢喜,说名字传神有趣。
暂且按下此说不谈,却说少女心中暗暗吃惊:“此人武功之高在江湖也算得上一好手,旁人到了此镇都远远绕道,唯独他却进了镇来。”
“他说是一小孩引他来此,但自己在此处待了三日,并未见到什么小孩,难不成他是爹爹派来抓她回去的?”
想到这里,又仔细去观察他的样子,看他模样,不像是江湖中人,倒是个贵公子。
看来他并非是爹爹派来的人。
她躲在这里三日,想着来抓他回去的人已经走远,若非金少言突然闯入此处,她兴许已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