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沉稳的呼吸,低沉的嗓音,气定神闲的踏着步子,缓缓靠近,视线里透着冰冷。
大祭师本通的站直身体,目光凶恶的瞪向被咒术反噬而痛苦低咳的咒师:“背叛我,你是不想要小徒弟的命了吗?”
“呵呵……”咒师抹去唇边血,淡然一笑,“怕,我当然怕,可惜啊,你太不了解纳瑟了。”说着视线投向纳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碧玉短笛。
大祭师的脸色瞬间刷白,他不敢致信的瞪向纳瑟的脸:“你!!”
一道黑影以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在黑暗中一闪而过,连大祭师也未曾注意。
咒师紧紧握住决定徒弟生死的短笛试图把徒儿揽进怀里,却不料胸口传来一阵闷痛,鲜血蔓出唇边。
“师父……”少年担忧的看着咒师,又放不开手中紧紧抱着的人。
咒师抬手拭去唇边血迹,胸口因咒术的反噬而传来阵阵闷痛,却都比不上小徒弟的安危,他故作生气的触起眉看着少年:“师父没事,倒是你以后禁止再做这种傻事,明白吗?”
少年用力点头:“师父,他……”
咒师摇晃着上前两步,手掌轻轻贴着燃单薄的胸口,发现他的心跳极缓,呼吸更是低不可闻,已是油尽灯枯的迹象,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
纳瑟收到咒师投来的目光,心下顿时了然,冰寒高傲的视线落在燃身上时瞬间融化,紧握长刀的指尖阵阵发白,恨不得将大祭师大卸八块。
大祭师的脸上则露出邪恶扭曲的笑,他的视线在纳瑟的脸上细细打量,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下,虽然不明白纳瑟与这丑陋之人空间有何联系,但说不定自己手中握的是张王牌。
“伟大的英雄王,呵呵……”大祭师扬起眉,说出的话却不带半点敬意,“丢下你的武器,如何?”
“不可!”
不等纳瑟做出反应,一道漆黑的身影已立他身侧,此人面带黑色鬼面,身着黑色劲装,声音在面具下面听着有些不真实,却并非建议,而是肯定。
纳瑟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沉声道“退下。”
黑影顿时消失无踪,而这时屋内的大祭师才赫然发现横七竖八倒在门外的下属,再细细探听,这弥漫着杀气的空气里除了屋内这几个ròu眼看得见的人外,还有压抑在黑暗中属于暗卫与死士的气息。
也就是说此刻脱困的机率只有一半,如果带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神王走,那么就是零。
唯一可行的大概就是……
大祭师冷漠的瞪了一眼方才坏他好事的少年,少年心下一惊急忙收紧手臂,却不及他的速度,胸口硬生生受了一掌,顿时疼的头晕眼花,再回神之际已被咒师紧张的护在怀里,而燃则被满脸得意之笑的大祭师紧紧箍在怀中,纳瑟的长刀也不知何时架在了大祭师的脖子上。
一切仅在一瞬间发生。
少年不甘的低咒:“混……蛋……唔咳……”
咒师却不如少年那般担心燃的安危,只紧紧把人护在怀中,低低沉呤:“乖,别动。”
心知师父担心的少年虽有不甘,却也渐渐平静,轻拍着咒师的手背,浅浅安抚。
而这方与纳瑟对立而视的大祭师面对随时可能让自己脑袋搬家的冰冷武器却毫无畏惧,依然轻笑着,打量纳瑟渐渐动摇的眼睛。
“怎么?要不要赌赌看是我拔刀的速度快还是你挥刀的速度快?哈哈……”
确实如他所料,纳瑟正在害怕,从他击飞那扇门看见浑身是血的燃那瞬间便开始害怕了,他恨不得马上把人夺回自己的怀抱,那刀口间滴落的血几乎令他绝望,若非刚才咒师确定他的燃还有心跳,此时的他大概早已崩溃。
被大祭师qiáng迫地靠站在着的燃也并不好受,对于他来说此时此刻若是能失去意识才是最好的待遇,然而那只横在胸腹处紧紧压着腹部的手却让他无法如愿,疼痛一波波侵袭脑袋,身体的感觉随着意识的恢复而复苏,寒风刺入骨头,令这个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半睁的眸子在看到纳瑟的那一刻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燃……”
纳瑟的心仿佛被人捏在了手里,他轻轻地呼唤,换来那人气若流丝的无声回应,顿时重新握紧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