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起来,转身,嘴角微成形的浅笑凝固。
墨向晚单手负后,手持折扇,用力一开“啪”,响声极大。眉梢翘起:“你又拿我东西?”
杜书绝眼看前方,理直气壮的走到备好的桌子便,将酒温上,发出阵阵酒香,举着杯子:“你要不要喝?”
“不喝,我自己喝。”
一饮而尽。这举动,那让那颗枯萎的心,生机溢然。
你的东西便是我的。
那一句话染上墨向晚的心,难以挥洒而去。
杜书绝拿起倒在另一个酒坛中的温酒,往桃林走去。
墨向晚步伐跟在杜书绝后,犹记当日在不归崖上也是这样,想想好想也过去几年。日子还是一样平淡,而他们也长了几岁,不知所想之事是否也有不同。
桃林中的风chuī着他的额前,他看着杜书绝在前面,突然想与他并肩而行,于是他做了,他的内心得到了满足。
原来他是这么容易被满足,就算是在杜书绝的身侧,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与他这样走的,便是最为愉悦的事qíng。
待那夏日的风chuī来,轻抚他的脸,他转眼看着杜书绝。
“怎么?你反悔了吗,给你喝!”
他伸出手来,墨向晚往酒杯中看去,竟然是空的。
这一日,最是美满,至少在墨向晚心中是如此想。
深夜无眠,墨向晚披衣而坐,夏日的月,静溢流淌水渠,远处的荷花香一阵又是一阵。
这地方就三间房,一间给了曹燕,一间小武与杜书绝那两个护卫挤在一起。
“没想到,你这儿有适合的衣袍。”
他慢步坐在墨向晚的身侧,捎带一阵风。
墨向晚道:“以备不时之需。”
每当曹飞给他量身做衣袍之时,他都会想起山崖的事。这里和不归崖格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不然杜书绝不会这样熟悉,就连厨房的位置,左侧种的花糙蔬果,竟是一般无二。
“你是不是想着,有一天我回来?”
墨向晚不否认,以为杜书绝会与他说些什么,他起堆积三年的信件,脸上尽是红晕起来,头抵至胸口,心跳加速。
杜书绝细细作耳听,听到八月与杜明正在屋内吵闹,他才抬手摸着墨向晚的头,脸色柔和。
墨向晚趁着月光偷看一眼,这家伙,想起在蜀中时,桥上杜书绝那一抹笑容,心中有种奇特之感,是他之前没有过的。
“你……”
过了许久,未见他说出半句话。
“夜里凉,我先进去睡会。”
一丝月光偷偷洒在墨向晚腰间的玉佩,一只比翼鸟映现,如梦如幻,正好被墨向晚看到,露出微笑,嘴角的梨涡留住了月色,带着些许暖意。
此时他不会再会错意了吧,自言自语道:“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他终于知道欢喜的感觉,那种从心底蔓延至千躯百骸的愉悦,可以洋溢于脸上,如同今日将要盛开的昙花般美。瘦小的身子在桃林中飞奔起来。
披在肩上的衣袍掉在地上,不知何时折回来的杜书绝捡起,他看着不知何故在桃树间跑开的墨向晚,依然清楚着见他脸上的笑。
他握紧手中的折扇,那折扇早已染上他杜书绝的味道。
随后,决然离去。
原来是墨向晚举着玉佩,在月光中看着其中的比翼鸟,怎么看都是一只,不过越看越是开心。
他知杜书绝在他身后,以为会来和他说些什么。
他正好也有一肚子的话说,只是怎么那人又回去了。
虽然如此,也不影响他的好心qíng。
等他回屋之时,杜书绝早已躺在chuáng上,呼吸浅浅,像是已入睡。
墨向晚chuī了灯,捏手捏手的往chuáng边走去,怕惊醒杜书绝。
二人同chuáng已不是第一次,如此一来,应该有三次。
风chuī着微开的窗,轻轻拍打着。
不知夜几深,外边传来阵阵虫鸣,睡梦中的墨向晚攀上墨向晚,紧紧地抱住他。
月光几缕溜进来,杜书绝忽而睁开双眼,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庞,又将墨向晚的手掰开,眼眸中多了一份决然。
也闭眼睡去。,不知何时身侧的人又揽了上来,深夜相随,烟波梦流转。
谁人梦中嘴角浅笑,风轻轻chuī,月也如钩,谁人犹记那年,风chuī叶落,站在桃树下,一身蓝色衣袍,嘴边露出轻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