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使的头目责骂两人到得最晚,无名没有辩解,将小仙拽到一旁墙围下冷眼旁观。
“柴齐——”
“药材齐——”
jú重阳和竹清茅指挥着二十几个杂役将水贮满铁锅,每口锅都有两至三个人负责填药添水。竹清茅看了看日规,对jú重阳说:“江大夫还没来吗?要不要派人下山迎一迎?”
jú重阳说:“时间还早。霜寒说过,要和他一起过来。我们再等等吧。”
又等了将半个时辰,仍不见小仙身影,jú重阳也熬不住了,派端午下山去迎人。
“这位个子高一点的,就是jú家少主jú重阳,岛上发疫病,岛主派人他主理疫□□务。另一个略微清瘦的,是竹家少主竹清茅,主要负责岛上巡防,武功很高,为人却淡泊。”无名压低了声音说,“他们要等的人姓江,是从岛外请来的一个很有名气的医者,眼下就是等着他来主持煎药除疫的大局。”
小仙点了点头:“好像记得一些,好想认得这些人。”
无名又说:“你若无碍我们就待在这里,说不定你就能想起来什么。”
“无碍。”小仙淡淡说,隐约感到这人尚值得信赖。
又过了半个时辰,端午引着梅霜寒进来,jú重阳赶忙迎上,向他身后望了望:“江大夫呢?没和你一起来?”
梅霜寒面现忧色:“他昨夜突然失踪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啊?失踪了?”jú重阳和竹清茅都大吃一惊。
“好好的怎么突然失踪了?”jú重阳最为心焦,“昨晚不是还在一处?”
“先别问了。没他的处方,这药也没法煎了。”
“要不,先禀告岛主吧。”
“要我看,再等等,说不定他去哪散步了,走迷了也说不定,派人去各处找找,或许能找到。”
“也好。只是这会儿病患正运到山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大夫怎么行。还有,这事是秘密的,不能让外人知道。”
“那就去找大夫,把所有大夫都集中到这里。”
jú重阳一股焦火涌上心头:江小仙到底去哪了?
“呵呵,看来那个大夫是来不了了。这岛上怪事多,保不准在哪里丢了命,可怜。”
无名幸灾乐祸的说。
小仙头痛yù裂,觉得此事与自己有极大的关联,可又想不起,不敢贸然妄动。而对疫病和药煎的内qíng却甚感熟悉,脑中也自动能涌现消解疫病的那些处方,他想了想,对无名说:“可以找到纸笔吗?”
“做什么?”
“疫病的方子我倒是记得。”
无名作出一脸惊讶:“你也是大夫?”
“不知道,我想是。”
“你该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江大夫?”无名吐出嘴里的糙棍。
小仙摇摇头:“或许是。你帮我去找纸笔吧。”
“我是粗人,不识这些。”
“那就一起去找。”
说完趁众人不瞩目,从侧门先溜了出去,无名也只好跟了出去。
二人摸到了君子院中,由于所有下人都被集中在大院,因此很容易在一间书房内找到笔墨纸砚,小仙让无名研磨,自己则展纸誉字。
正凝神写方时,略一瞥目,见无名的左袖口下的皮肤露出一小截殷红的伤痕,脑中跟着闪回到过去的某一段记忆,不免问道:“你以前可受过伤?”
无名垂首半晌,忽笑着说:“我是个粗人,什么伤都受过,尤其是伐木砍柴的伤。”
小仙便没再多问了。
写好了处方,落了“江小仙”三字名款,折叠好jiāo给他:
“你将这个方子拿给他们,就说是自己在院前拾到的。”
无名说:“你都写了什么?”
小仙说:“煎药的方子。”
“我知道。可是你又不是那位江大夫,他们不信我,岂不是要将我以欺诈罪拿下?”
“你只咬定是捡到的,他们又能把你怎样?”
无名没再争论下去,又问:“我去送方,你在何处?”
小仙将笔纸复归原处,仍拉上面巾说:“我要去找一些东西。”
无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要我用这方子拖住他们,你好借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