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会一点。”
“在什么地方学的?”
“在家中学的。奴婢的父亲为奴婢请过一个女马师,骑术很高。”
颍王李缠从马上跳下来,石骑师连忙上前扶住他。
小王爷对王若兰说:“你上马去,跑一圈给我看看。”王若兰本已站起,又跪下道:“奴婢不敢放肆。”
“别怕,是我叫你骑的,他们不敢怪你。”小王爷说着咧嘴一笑,孩子气的脸上,笑得甚为随和。
王若兰进宫之后,心中一直闷闷不乐。在皇宫中,她是奴婢,是皇帝赐给小王爷的一个地位最低的采女。而在邯郸,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是许许多多王孙公子崇拜的女神。选美官一来,只看了一眼,就连声喝采,立即下令备轿抬走,全不问一声她愿不愿意,更不问她心中是否已有所爱。她在闺房中哭泣,说她不去皇宫。父亲又急又怒,骂道:“去不去皇宫由得你吗?选中了你你不去,那是全家抄斩,九族被诛的大事!你想害死全家吗?”
她被选走了。她心中一直想念着表兄郭子岳。她对宋选侍说她想要紫瑰盆,实际上是等郭子岳来找她,一起商量一个办法。可是她表哥一直没有来找她。她好失望。
宫中的生活很闲适,可她要的不是闲适。她芳心已动,chūnqíng已萌。她要的是爱。表兄文武双修,正是她心目中佳偶。
“快上马跑给我看,不然我要抽你了!”小王爷笑着举起了桃枝。
王若兰赌气道:“骑就骑!这有何难?”她走近小马,抬起脚踩上雕鞍,身子一飘,已经稳稳骑在了马上。
小颍王一看见她那熟稔的上马技巧,就喝了一声彩。王若兰轻抬右手,在马身上紧抽了一鞭,一带缰绳,那马便调了一个头,小跑进了马球场中。
石骑校将二根指头伸进口中,chuī了一声唿哨。那马听到这一声唿哨,突然后蹄一蹦,前蹄一蹬。这一个动作犹如紧急刹车一般,一般人是要摔下来的。谁知那王若兰身形一仰,一提缰绳,不但消除了人身前窜的力道,而且猛提缰绳,勒痛了马鼻,那马吃痛,顿时恢复了原形,又小跑起来。
李缠拍手笑道:“石骑校想法摔她!石骑校想法摔她!”
石骑校咧嘴一笑,又chuī出了二声尖哨。那马一听,顿时人立而起,王若兰却早已有了准备,紧抱马脖,紧贴在马身上,又没有摔下来。等到那马自己还原之后,王若兰顺手一鞭抽在马的前胸,怒叱道:“老实点!”那马吃了一鞭,打了两个转后,立即溜跑起来。
李缠大笑:“好!好!快把马带过来,本王和你一起骑!”
王若兰一听,顿时一带缰绳,把马带了回来。她的秀发在风中飘舞,十分美丽的脸蛋红红的,她的身形随着马的奔跑有序地起伏,非常优美好看。
她带马溜到场边,下马叩头道:“奴婢放肆,斗胆在王爷面前献丑,实在罪该万死。”由于跑马,她的沉郁心绪得到舒展。另一方面,由于修习琴棋书画歌舞诗吟,她的xing格本来就比较开朗。
这一舒展,她的脸上有了笑容,加上驭马用力,脸蛋红扑扑的,十分美丽。
李缠年方九岁,童心正盛,上前拉起王若兰,道:“你快抱我上马去,你陪我一起溜马。”
王若兰连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冒亵王爷。求王爷恕罪!”
李缠扬起桃枝道:“快陪我骑马!不陪我骑马,我就用桃枝抽你!”
王若兰无可奈何。她明白宫中的规矩,皇族的人要打死打伤一个宫娥采女,那可是玩儿般的事qíng。她把小王爷扶上马,然后自己也上了马,一带马缰,马匹便在马球场中绕着圈子小跑起来。小王爷坐在前面,用手肘顶了顶王若兰的腹部,顽笑道:“你长得很美!”
王若兰嗔道:“王爷还小,懂得什么?”
“你别小看本王!小王懂得可多了。胭脂的味道是甜的。
舔了口红吃要擦gān净,不然王兄们要取笑。吃*既长力气又好玩。还有……嘻嘻……只怕姐姐你也不知道!”
“什么事我不知道?”王若兰问,一问完,立即直觉到不对。
唐代人均寿命只有二十八岁,少女婚娶年龄一般在十二岁至十六岁之间。所以十三岁的王若兰如若不解风qíng,那才真叫不正常哩!